沈微慈明白韦相夷对她的心思。
也更明白老太太的心思。
她朝韦相夷含笑道:“下回有机会我与明秋和月秋一起过去。”
韦相夷忙点头,杵在沈微慈院门口却迟迟不愿走。
他又看着沈微慈问:“上回的青团好吃么?”
沈微慈笑:“极好的。”
他嗯了一声,正打算再找些话说,就看到身侧一个高大的人影过来,他侧过脸去一看,见是宋璋,连忙拱手:“宋将军。”
宋璋看了眼韦相夷窘迫还带着丝红晕的脸颊,挑了眉。
他笑了下:“我与我三堂妹要说话,你先回吧。”
韦相夷看了看沈微慈,又看了眼宋璋,心里虽不舍,还是对着沈微慈告辞。
韦相夷一走,宋璋脸色便阴沉下来看向沈微慈:“往后不许再对他笑。”
“这小子对你有意思。”
沈微慈无奈:“他是我表哥,我总不能冷脸对人。”
宋璋脸黑下去:“我说不许就不许。”
“你还嫌你勾的人不够多?”
“还要我怎么防?”
这话其实细听便有几分轻视,勾引这两字用在清白姑娘身上始终不那么恰当,沈微慈只按下自己的情绪沉默。
宋璋见着沈微慈又这样逃避不回话,弯腰靠近她:“爷听说韦相夷来了,匆匆从宫里骑马回来,你就这么敷衍爷的?”
“上回他还来院子里单独见你,你还给他蓑衣,爷没跟你提,这回又来见你,侯府就你一个人了?”
“你别告诉爷你不明白他的心思。”
沈微慈对于宋璋知道韦相夷来的事并不奇怪,毕竟她院子里有他的人。
她抬头看向宋璋低声道:“我知道相夷表哥对我或许有意,但老太太不会答应的,二堂兄又生气做什么?”
“难不成我往后与人寻常说话都不行么?”
宋璋沉着脸看向沈微慈,她今日一身银丝烟罗綺云裙,耳上坠着银耳坠,发上依旧是她那根没什么花样的玉簪子。
他送她的首饰一件没戴。
又捏着她的手抬起来,白净皓腕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他送给她的镯子,他不在,她就不戴了。
像是嫌弃他给的东西一般。
裴湛说一个女子喜欢人,会恨不得天天戴上喜欢之人送的东西,可在沈微慈身上却避之不及。
他又看向沈微慈在光色下白净的面容,一双烟雨眉引了多少遐想与梦里的魂牵梦绕。
他心里气的不行,紧紧捏着沈微慈的手腕:“不行。”
“往后也不许见他。”
“不然我先去给韦相夷的腿打折。”
沈微慈一愣,皱眉看向宋璋:“你能不能讲些道理。”
宋璋咬着牙阴了脸:“爷的话就是道理。”
说着又捏着她手腕提起来兴师问罪:“爷送你的那些首饰,你怕人生疑,爷倒不计较,怎么袖子里的镯子也戴不得了?”
沈微慈见宋璋神情不好,凤目里更是透着些脾气不好的冷色,顺着他开口:“今日忘了。”
宋璋可不听这些解释,他弯腰凑的更近了些,没好声气的提醒她:“再有三月你就是爷的人了,这些日子就老老实实呆在临春院,别总想着去外头让人看。”
说着他扣着沈微慈的后脑发泄似的狠狠吻下去,直到那唇畔红的发艳才转身走了。
沈微慈站在院门口看着宋璋离去的背影,唇畔仍旧微微发疼。
原以为这遭事便过去了,哪想没过两日休沐的时候,一大家子抱厦坐着说话时,韦相夷的母亲秦氏带着韦相夷来了。
秦氏还想着让沈微慈去她身边去坐。
沈微慈已明显感觉到宋璋看来的不悦目光,却只能硬着头皮去秦氏身边坐下。
秦氏应该是快四十的年纪,但保养的很好,瞧着十分年轻,身上的穿戴也不如其他那些世家妇人喜好那些深色,反倒是穿的颇年轻。
只见她牵着沈微慈的手,又细细端详沈微慈的面容,眼里含笑,又对沈老太太道:“听说侯府新来的三姑娘是个妙人儿,这回见了倒是瞧着所言不虚。”
沈老太太笑了笑:“她的颜色的确好。”
秦氏闻言又回过头来拉着沈微慈的手问:“听相夷说你下棋不错,平日里还会些什么?”
沈微慈微微垂着头,一派安静的道:“就是做做女工,看看书便打发了。”
秦氏便问沈微慈:“平日里看什么书?”
沈微慈道:“只看些诗选。”
秦氏点头,又端详沈微慈说话慢声细语,虽是妩媚之资,但眉眼倦怠温柔,倒也惹人喜欢。
又看人头虽低垂,但双手规矩,头发首饰也都是简单的样式,并没有刻意装扮。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