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操办宴会,从来都是一趟就支取清楚,怎么他们是克扣了妹妹用度,还是推三阻四不肯给钱?”
这话一出,胡姨娘登时有了发挥的余地,当场哭了起来。
“给倒是给了,只是除却开始的三千两银子,后头我再去他们怎么也不肯再多给一些!”
她抽抽噎噎,端的是我见犹怜:“可我光采买就花了四千两出去,布庄那边还赊了一千两,等着我去平账,三千两银子如何够使唤?”
“我受些委屈倒是无碍,只怕丢了侯府的面子,那我真真是一头撞死都不够赎罪了!”
程天奉立刻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安抚道:“你这些日子的操劳我都看在眼里,怎么能怪你?”
胡姨娘愈发哭得厉害:“只可惜我是个顶没用的,不像姐姐,回回操办的那般体面隆重,也不知道哪些银子怎么够得?”
一句话又把矛头顶到了虞听晚身上。
程老太太咳嗽一声,朝着虞听晚冷声道:“中公这帮人倚老卖老也不是一天了,多赖你往日对他们太好,真把自己当人物了,欺负媚儿年纪轻,又是头一回拿主意,难免刁难起来。”
“你去给他们带一句话,以往你怎么操办,就依葫芦画瓢地让媚儿也跟着一个样,没得眉高眼低,看人下菜
碟!”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有些难听了,变着法地内涵是虞听晚唆使侯府的下人给胡姨娘使绊子。
若是往前,虞听晚别说言辞反驳,只怕是自己先委屈地乱了方寸,恨不得一颗心掏出来表明自己绝无二心。
可如今……
“若是按照往前我的标准,那胡姨娘这银两还得打个对折。”
虞听晚看着程老太太愣怔的神情,一摊手似是有些无奈:“祖母若是不信,尽可找账房来对峙,只看看往年每次宴会操办到底我从中公拿了多少银子,若有哪回超过两千两,只管请家法便是!”
她话说到这个地步,程老太太自然不可能真的喊账房对峙,只狐疑地盯着虞听晚,一时没有吭声。
倒是一旁的胡姨娘沉不住气,“这怎么可能?”
冲口而出之后,惊觉所有人目光都看了过来,她连忙缓和了语气,“往前听闻姐姐操办的宴会在整个京城都是拿得出手的体面,这两千两银子怎么够的?”
“自然不够!”
虞听晚审视着胡姨娘陡然一亮的眸子,轻声吐出让她死心的话语。
“可我有嫁妆。”
“哪回宴会不是我拿嫁妆银子砸出来的排场?但无所谓,我既是侯府主母,自然与侯府共荣辱,只要侯府体面,我花些银钱又何妨?”
虞听晚看着胡姨娘一点一点难看下去的神色,轻笑一声:“怎么,妹妹是没嫁妆呢,还是不舍得拿出自己私房钱,来换侯府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