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祈哥儿得病被送到了庄子里的消息,虞听晚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套上马车,一路径直跑到了府外,匆忙之中,压根顾不上搭理任何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绕过了多少庭院,等到了观鹤堂,才强逼着自家把情绪稍微镇定下来。
坐上的老太太微微颔首,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看到虞听晚跑了过来,不由得蹙眉道,“这世家女子最忌讳的便是慌乱,听晚,这是怎么了?”
虽然心中忍住对老太太的愤怒,可虞听晚依旧只能硬着头皮同她行了个礼,自己是晚辈,有些面子上的事情,终究还是得过得去。
“祈哥儿突然出了天花,事出紧急,昨日你在客栈里陪你娘家来的人,就未曾同你打招呼。”
老太太说的官方又客套,面对她客气的话语,也让虞听晚发不出脾气来。
“祈哥儿得了天花,也该同我商量商量。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岂不是……”
似乎是预料到了虞听晚会这样说,老太太扼腕叹息一声,似乎是陷入了浓稠的感慨当中。
“祈哥儿是我的曾孙,我心里自然是疼爱的。把他放到庄子里,也是不得已的选择。况且
,庄子上所有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待到祈哥儿把身子养好了,他就自然回来了。”
闻言,虞听晚气的简直是七窍生烟,真想把面前的人狠狠教训一顿。
本想把脸皮都直接撕破,可临了却又想着,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自己再也不能率性而为了。
“听晚,我知道这段日子里你贴身照顾祈哥儿,同他感情深厚,可你也得顾着点自己。”
“若你倒下了,祈哥儿将来依靠谁去?”
话虽然说的假惺惺,只怕她巴不得祈哥儿将来无所依靠,可却也是实打实的替自己着想。
纵然老太太说的冠冕堂皇,可虞听晚还是不得不怀疑,这一切蹊跷不已。
毕竟,他们所作所为如行云流水般迅速。
如若真是得了天花,直接同自己说,不瞒着自己,让自己瞧瞧,又有什么?
可直接送去庄子上,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这愈发让虞听晚心底疑云顿起。
所以说,这其中必有旁的关卡。
虞听晚动了动双眸。眼下,自己还不能够直接同他们撕破脸皮。
她品了一口香茗,稍稍冷静下来。
若是立即撕破脸皮,揭穿祈哥儿是自己亲子一事。那
岂不一切都毁了。
自己尚未积蓄实力,也未多少倚仗。
更不能贸贸然动手了。
听雪阁里,刚刚沐浴完的虞听晚一袭长发,随意的摇曳在腰间,一旁的周大娘凑了过来,把披风别在了她的身上。
“晚上风大,可千万别因此着凉了。”
“哎……”
周大娘也不明白,自家主子突然这么感怀,也不明白要同她说点什么才好。
她一定不知道,虞听晚正在因为祈哥儿的事情感到沮丧伤心。
斟酌了半晌,虞听晚最终还是决定,得赶紧把祈哥儿给搭救出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拖住程天奉,让他们暂时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
要用个什么法子才好?
冷不丁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虞听晚只匆匆挥毫写下信。自己可得抓住这个机会,前去搭救祈哥儿。
落笔之后,她赶紧让周大娘前去驿站送信,“这是给我大哥的,吩咐咱们的亲信,一定要送到驿站里去,交到他本人的手上。”
周大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着虞听晚这般凝重的神色,心中也自道大事不好,匆匆点头后便抓紧了脚程,吩咐周围人赶紧递信去。
好在,须
臾过后,管事就来报,说是杜侍郎家大公子过来了。
杜侍郎乃是致仕在家的礼部侍郎,本是晋州人氏,年老后就带着一大家子从京城回晋州。在当地也是名门望族,因着老太太也是晋州人氏,且两家沾亲带故,留守京城的长子便同侯府往来很频繁。
杜家也有不少人做官,程天奉从军中得胜归来后,便醉心于仕途,心中明白多个朋友就多条路子,自然乐意结交这样的家族。
因此,一听说杜侍郎家有人过来了,自然是满心欢喜,拍了拍云哥儿的肩膀:“云哥儿,爹爹先去前头忙了,你就先好好同姨娘玩着着吧。”
胡姨娘心中欢喜,也不知道主母去哪了。留自己同大爷一块在府里。
一低头,就见到云哥儿亮晶晶的双眸盯着自己瞧。
他这么一瞧,霎时间就让胡姨娘的心中起了怜惜的心思,目光也带着几丝温柔。
这才是自己的孩子。
云哥儿在胡姨娘跟程天奉面前,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压根同外面的小霸王形象不能相比。
看着自己儿子如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