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好歹的东西,苏玉是她老太婆最疼的小儿子,难道她手里的二十斤大米是独吞不成?
到时候,多多少少不还是会悄悄匀一些给小儿子的?苟氏这不长心的白眼狼倒好,还敢说她偏心眼?
爱吃不吃,不吃滚,当她稀罕这儿媳妇一样,她的老幺尚公主都不在话下嘞!
苟氏一下红了眼睛,每天只吃一顿粥,饿得不成样子就不说了,现在苏邹氏的偏心更像是一把火,彻底将她最后一丝理智给点燃了。
苟氏心里委屈,想都不想就奋力的大喊道:“泉宝都说了,二房有两百斤糙米,是黄员外给的!娘,您不声不响把两百斤糙米都给了二哥二嫂,想过我们三房四房吗?这样偏心的您,怎么不早被雷劈死啊!”
“混账!”苏邹氏听到儿媳妇这句诅咒的时候,脸就阴沉得犹如锅底了,“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蹄子,吃我的,喝我的,我
老太婆要是偏心的话,早把你饿死,或者卖去窑子里面当鸡婆了,能留你到现在?不想你竟信了泉宝那小灾星的话,跑来糟践我这个长辈了!什么二百斤糙米,我老太婆不知!”
“不知?那儿媳提醒您,就是卖泉宝的二百斤糙米啊!您给我说句实话,是不是全给二哥二嫂了!”苟氏眼含热泪道:“娘,我没少伺候您吧,您怎么可以这样做?要是您做不到一碗水端平的话,那,那就分家……没准我和玉哥,也能和大哥似的,半个月盖新房子呢?”
容氏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但差不多要笑出来了,苟氏,你可真是好样的,就应该这样,逼这老太婆把话交代清楚,那两百斤糙米到底该怎么分配!
苏邹氏被分家俩字刺激到了,苏玉可是她最疼的小儿子啊,要是没他本人的授意,苟氏一个嫁过来的女人,敢在长辈面前提分家两个字?但她不认为这是苏玉的错,肯定是苟氏这不安分的女人,吹了枕头风!
“我打死你这个搅家精,好好的日子你不过,要闹腾分家是吧,看我不打你——”盛怒之下,苏邹氏居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抬起手就抽苟氏。
苟氏埋着头躲闪,但这时候苏玉却站出来了,抓住苏邹的手说:“娘,您不能打,我就这一个媳妇儿,把她打跑了,您还有钱拿出来给我娶别人吗?”
“老幺,管管你媳妇,她说我偏心,还咒我被雷劈死!我今天非要打死她不可,省得她糟践我老婆子,什么二百斤糙米,咱家和黄员外的交易,早吹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苏邹氏觉得,杀人诛心,莫过于此,尤其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还站出来护妻!
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这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她老太婆去死,不想让她老太婆长命百岁啊!
“娘,苟氏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苏玉闪躲着目光,怯怯道:“既然三房四房
都对那两百斤糙米有疑惑,觉得是您给了二哥二嫂,那不如让我们进去搜一搜二哥二嫂的房间,两百斤糙米可不少,定不是好藏的,如果没搜到的话,那就证明是咱们三房四房的错,要打要罚,娘您至少落个清白,不是吗?”
“我老婆子说没有,那就是没有,竟还算到我清不清白的头上了?好好好,我真是养了几个好儿子!行,既然你们这样怀疑,那就搜,把你们二哥的房间搜个底朝天,搜齐全咯!免得还说我老太婆偏心!”苏邹氏颤巍巍的指着三房四房:“一群豺狼虎豹的,若搜不出来,就给我去将堂屋的房顶补起来!”
“好……”三房四房的两对夫妻,就等着苏邹氏发话搜房间呢,至于房顶,横竖也是要他们三房四房修,还能指望个断腿的苏金不成?
可这话刚说出口,邹翠兰就立刻跳出来反驳了:“不,不可以!房间是我和金哥的私人空间,哪能随便让人进去搜?娘,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泉宝还活着,咱家和黄员外的交易就没完成啊,没影的事儿,人家黄员外为啥要给咱两百斤糙米,他又不是开善堂的!老三老四,容氏苟氏,你们这点脑子都没有?”
“凭什么就这样算了,你越心虚,越有鬼!苟妹妹,走,咱们现在就进去搜!”容氏眼神敏锐,愈发觉得邹翠兰跳出来反对的样子,有些过分紧张了。
她有一种预感,泉宝说的两百斤糙米,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不明情况的苏邹氏虎着脸喝道:“老二媳妇!你让开,给他们搜,等搜不出来东西,我看他们这一个个的,该怎么跟咱娘俩解释!”
真让人心寒啊,他们是一家人,结果竟在粮食这种大事上怀疑来怀疑去,一个个都跟狗闻见屎味似的,信了泉宝的鬼话。
等着吧,搜不出来粮食,她老太婆有让老三媳妇、老四媳妇这两个搅家精好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