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泉宝妹妹失血过多才昏迷不醒的,那,那将血不回来不就好了?没错,这样一定可以!”
即墨觞赶紧扯过旁边苏清云的衣服袖子,擦了擦鼻涕和眼泪,省得泉宝醒过来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紧接着就跑出去,拿了一个小碗和一把刀子。
小小少年跪坐在床边,思前想后又把煤油灯端了过来,才颤巍巍的脱下自己的衣服,紧接着将刀子放在火上烤了又烤。
“即墨觞,你,你别怕!父亲说过,你是小男子汉,所以不能哭!更何况这是为了救泉宝妹妹,可以保护自己喜欢的东西,肯定不疼的!”
“就算疼,那肯定也只有一点点,对,和蚂蚁咬那样,一点点疼……”
自我安慰期间,少年将烧得滚烫的刀子,猛地刺入了自己的左胸,又不敢刺太深,怕把握不好分寸给干爹干娘添麻烦。
一滴滴鲜红的心头血,顺着刀尖,落入农家黑色的土瓷碗里,显得没有过分的触目惊心。
即墨觞见自己流血的速度慢下来了,又赶紧转了转刀子,让伤口裂开。
直到碗里面的鲜血盛满了一半,他才赶紧拔出刀子,用一块干净的布将自己胸口裹上,便颤巍巍的端着半碗心头血来到泉宝
身边。
赤脚大夫说了,泉宝是缺心头血,那以血补血,肯定没有问题……
“泉宝妹妹,你放心吧,寂寞哥哥会,会保护好你的。”即墨觞一点点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将自己的心头血缓缓喂给泉宝。
每一次动作,都能牵扯到左胸伤口的位置,但小小少年觉得自己还能忍,发现泉宝顺利将自己的心头血喝进去了以后,稚嫩的脸上,那抹失而复得的喜悦愈来愈灿烂。
以血补血的方法,果然奏效了!
“泉宝妹妹乖,寂寞哥哥给你补血,不够的话,哥哥这里还有,我,我是男子汉,不怕流血的……”
即墨觞看着泉宝很乖,没有再将东西吐出来,这才松了口气,端着碗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然后又飞快回来。
接下来的两日,即墨觞都以这样的方法给泉宝‘吊命’,但是还真别说,管用!
泉宝的脸色都红了不少,就连赤脚大夫来看了,都直呼神奇。
“映雪丫头,看来泉宝这孩子福大命大,有神仙在天上罩着呢,呵呵,这两三日米水不进,居然靠着自己挺过来了,以老朽看,再过几个时辰,最迟明天就能醒过来了,也用不着人参不人参了。毅哥儿还没回来么,阳小子找到
了吗?”
赤脚郎中捋着山羊胡子说道。
伍映雪得知女儿脱离的生命危险,并且快要醒过来了,登时激动得不断落泪,但提起苏清阳,她还是摇了摇头:
“还没找到,但官府的差爷已经进山帮忙寻找了,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相信,泉宝吉人有天相,阳儿也肯定不会有事的!大夫谢谢您了,我,我拿点粮食给您做诊金吧!”
本来应该是给钱的,但伍映雪觉得,给粮食或许会更有诚意一些。
赤脚大夫摆摆手:“不急,等泉宝丫头彻底醒过来了,你再把诊金给我也行,另外这是云小子的伤药,早一次晚一次,涂抹在伤处,很快就散淤了。”
“好的,谢谢大夫,我送您出去。”伍映雪感激道。
帐篷里就剩下昏迷的泉宝,还有即墨觞苏清云两个孩子了。
苏清云看了一眼忙前忙后的即墨觞,视线定格在他苍白的脸上,“寂寞弟弟,你昨天晚上给我妹妹喝什么了?别撒谎,我都看见了!”
他只记得妹妹来救了自己,再然后他就陷入昏迷,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却能够明白知道,邹荣生打他的时候,是下了死手的。
手脚还有脸上的骨头,明明都被邹荣生打断了,怎么
醒过来以后,全身就只剩皮外伤了呢?
若不然,他至少可以拿自己的一身伤痕,去作为证据,让官府判邹翠兰一个杀人未遂的!
即墨觞听见苏清云这般说,咬了咬牙辩解道:“云哥,你,你在讲什么啊?你牙齿都快没了,说话漏风,我听不清楚……”
“别给我打幌子!说,你到底给我妹妹吃什么了!”
苏清云知道即墨觞照顾了他们兄妹,理应感谢,但也知道不用点硬手段,即墨觞是不会老实交代的。
于是苏清云直起腰,将即墨觞拽到了自己面前,却不小心牵动了即墨觞的伤口。
“嘶——”少年疼得脸上是彻底没血色了。
苏清云好似发现了什么,立刻扒开他的上衣,看着胸口的伤势,质问道:“寂寞弟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即墨觞知道瞒不下去了,只能老实交代,“我琢磨着大夫说的话,想着泉宝既然是失血过多,那把失掉的血补回来不就可以了?于是就,就剜了自己的心头血,让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