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老宅这边。
官差已经将整个院子层层包围,除了村长孙明辉、报案者苏金需要配合调查之外,不让任何人靠近苏邹氏的尸体,大家只能爬上院墙看热闹,一边看还一边嗑瓜子。
谁也没想到刻薄厉害的苏邹氏,竟有朝一日会自杀!
容氏和苟氏蹲在一边,看着恶婆婆的尸体咬耳朵,
苟氏怯懦道:“三嫂,我们去衙门看热闹,出来的时候婆母还好好的,咋一眨眼人就没了呐?”
“二哥不是说了么,自杀!上吊可痛苦了,扑通几下喘不过气,就得死,可不就是一眨眼的事儿?”
容氏不屑道:“要我说,死了最好,之前一直说老母在不分家,逼着咱给二房两口子当奴婢,我早就忍不下去了。现在老太婆死了,等丧事一结束,咱们立刻分家,以后逍遥自在过日子去!”
苟氏:“话虽如此,可三嫂,你相信老太婆是自杀的么?老太婆多惜命你不知道啊?”
“嘘!少讲两句,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管她是自杀,还是被谁杀了!”
容氏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情不自禁落在了苏金身上,顿时打了个哆嗦。
杀了岑小萍在先,再杀个苏邹氏也
不算离谱吧?
只是这男人未免有些忒可怕了,前脚刚杀了自己亲娘,后脚就跪在一边嚎丧,太恐怖了!
三房四房两个妯娌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看热闹,而也有些人始终不相信苏邹氏死了,这人便是祝氏。
她万万没想到上午刚和苏邹氏吵架撕逼,没过几个时辰人就死了。
万一有心人想害她,说是她气得苏邹氏上吊的,可咋办啊!
祝氏急得心头发烧,麻木得恨不能用力挠一下。
“死了。”
仵作检查完苏邹氏的身体之后,对着亲自过来的范县令严肃道:“尸体种种迹象表明,死者的确死于窒息,脖子上的勒痕就是致命伤。不过死者生前还有打斗过的痕迹……”
“放屁啊!你这仵作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你现在是想说,我杀了这老太婆吗?我和这老太婆打架的时候,可不少人看着的!”祝氏闻言,得知苏邹氏真死了,顿时发出一声尖叫,打断了仵作的言语。
怎么会这样,苏邹氏死得太凑巧了,偏偏是和她打了架以后才死的,身上满是打斗的痕迹……
祝氏如坠冰窖,浑身哆嗦得厉害。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苏邹氏往她脸上抽的
那一耳光,抽就抽了,她是绝对不会反抗的。
苏金现在一门心思,是想让邹翠兰脱罪,然后保守好自己的秘密,自然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
他连忙点头确认,“青天大老爷,这事儿的确和祝氏没啥干系,我娘和她打完架之后,还生龙活虎的,就是愧疚,还留了遗言的……”
祝氏:“对对对,生龙活虎,就是这词儿!快下雨了,我家还没收衣服呢,我,我先走了!”
这鬼热闹,不看也罢!省得晚上做噩梦。
祝氏想到自己差点就要背上人命官司了,立刻跟鬼撵了一样跑得无影无踪。
范县令头疼坏了,也想着早点收工,早点结案啊,这一出出的,又死了个人……
“刑仵作,苏邹氏真是死于自缢么?”范县令问。
刑仵作说话很周全:“死于窒息,看样子的确是上吊而死,但是不是自缢,尚未能定论。”
苏毅听到这里,又想到闺女说过的话,便站出来问道:“仵作,您这话的意思是,我娘有可能是被人勒住脖子,然后吊上去害死的,是吗?”
刑仵作没说话,但嘴角的笑容肯定了一切,这让旁边的苏金心里一咯噔,马上
就要结案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啊,苏毅这个丧门星,是存心跟他不对付的!
范县令迟疑的看着苏毅,“你这话意思是,觉得苏邹氏是被人杀害的?”
“草民不敢这样说,只不过我娘用来上吊的绳子,是牵牛用的牛麻绳,这种绳子最是坚韧。如果我娘是被人帮助脖子,然后再吊上去的,那么凶手掌心一定会留下痕迹!还请县令大人做主,检查一下在场众人的掌心,就从我们兄弟几人开始检查吧,可不能让我娘蒙冤而死。”
苏毅说着,摊开了手掌。
他从头到尾都在官府,范县令的眼皮子底下,自然不可能有作案行凶的时间。
范县令看都没看,略过了苏毅,然后目光探究的停留在苏金几兄弟身上。
苏毅此言不无道理,若是有人伪造了上吊的假象,实则是谋害了人命呢?
若不调查清楚的话,这桩人命案就会成为他履历上的污点啊!
见范县令越来越动摇,好像是在认可苏毅说的话一样。
苏金急坏了,立马喊道:“苏毅,你这个白眼狼,娘死了一点不伤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