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即墨觞所言,方木林有求于人还不敢动伍映雪一根汗毛。
他拿着一块板砖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泉宝家门口,拍门听到里头伍映雪的声音以后,又怂了。
马不停蹄抹着眼泪回到自己家,打消了抓伍映雪威胁泉宝的念头。
“咋样了,泉宝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祝氏见丈夫回来,立马冲上前问了问。
可是看了又看,到底没见着泉宝,只见到苏木林一人。
苏采环在旁边说风凉话,“还能怎么,爹肯定是没说服那恶毒的丫头呀!泉宝最恶毒了,昨日刚被爹赶出村,今天我们叫他过来给小虎治病?怎么可能?娘,小虎该不会没有了吧,您和爹放心,以后等我嫁了个好人家,定会好好孝顺您和爹的!”
“苏采环你给我闭嘴,再敢咒你弟弟,我打死你!”祝氏本来就一头官司,心乱如麻了,还有苏采环这赔钱货死丫头在旁边
胡乱叨叨,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的怒喝回去。
“娘,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您不爱听就算了,咋还骂我呢?大族老爷爷,您一定要评评理呀,我这么说不是为了咒小虎,而是为了,为了让他就算走,也能走得安心,不必记挂家里,呜呜呜!”
大族老刚得到消息赶过来,就被苏采环扑了个满怀,吵得耳朵都疼了,早知道代理村长这么难做,他应该给村里一些有野心的年轻人来做才是,揽什么烂摊子啊!
“采环,你刚刚说的话确实不应该,难怪你阿爹阿娘骂你,换做是族老爷爷我,都听不过去,非得训斥你不可,行了,你一个小孩子在这不方便,万一被传染了……快出去玩儿吧!”大族老不知道该咋说才好。
村里不少人都染上了瘟疫,可吃了泉宝带回来的药丸子以后,都差不多好全了,谁能想到当天晚上苏小虎又复发了呢?
不仅仅是苏小虎,村里好几个小孩,老人,都复发了瘟疫,并且症状比刚开始还要迅猛,要是颇有一种把脏器都咳出来的架势,要么就是和苏小虎一样高烧不退,开始说胡话了。
像极了一些快要死的人,回光返照交代后事……
苏采环撇了撇嘴,心头暗骂,重男轻女的老家伙,哼,还以为你多公道呢!
不过,小虎啊小虎,你终于是要死了,以后家里只剩姐姐一个,日子肯定会比你在的时候更好过。
苏采环揉红了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悲怆一些,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屋里没有小孩吵闹,大族老压了压脸上的手帕,走上前道:“木林啊,泉宝呢,怎么还没找回来?”
“大族老,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我就小虎这一个儿子,要是死在了瘟疫里,我就成了村里唯一的绝户头,以后可怎么活?”
苏木林直接跪在大族老
面前,控诉泉宝的非人行为,“那死丫头气性小,记恨着我昨日把她拦在村外的事情,要我三叩九拜,一点点跪着去山顶求她,她才肯帮小虎治病……您是知道清泉山多高的,等跪到山顶上,小虎还能不能活着我是不知道,但我这膝盖,铁定是没了的!”
祝氏忙附和道:“大族老您可不能袖手旁观,得把这事儿当成自己家的处理啊!木林是为了村里人的安危着想,才把泉宝拦在村外头,被她记恨的!若村里现在袖手旁观,搞得所有恩怨都由我家承担,那,那简直是寒了我们家的心,以后村里有点事,谁还敢挺身而出?”
“是啊大族老,我们两口子跪下来求您了,您亲自上山劝一劝泉宝,让她过来救小虎,成不?”方木林拉着祝氏的裙角,示意她一块跪下来哀求。
面对着夫妻俩涕泪横流的施压,大族老一张皱巴巴的脸涨得通
红,连忙说道:“你们快起来,起来!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商量,跪着哭啊求啊的,无济于事啊!”
他也绝对想不到,泉宝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更想不到这瘟疫就目前而言,居然只有从济民斋回来的泉宝可以拿捏,他或许可以豁出这张老脸去求泉宝,但小丫头摆明了,是要跟方木林一家老死不相往来的,他去了就能让泉宝改变主意吗?
“大族老,您不答应我们夫妻俩的请求,不帮我们家小虎,那我们就长跪不起了!”方木林一咬牙,开始道德绑架,“反正泉宝之所以记恨我,是因为我事事为咱清泉村!如果小虎没了,就是咱们村害死的,大族老您作为长辈,撇不清干系!”
大族老咬着牙,热泪滚滚落下:“你啊你,这是要我老头子背上一条人命呀!好,好,好!我豁出这张脸去找泉宝说,行了吧!你们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