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小厮一早就把这个消息传回黄家了,黄员外得知黄仁这个逆子非但惹了祸,还收拾不了,要全家一块陪葬给他擦屁股的时候。
差点恨不得把黄仁逐出族谱,但是现在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虽是庶出,但是他的种啊,做老子的就算再怎么生气,也得忍着,耐着性子,把这个难关过了!
“立马带人去把少爷的坟翻一遍,把那冒牌货给老子丢去乱葬岗,手脚做得赶紧一些,另外再带一些人去路上拦住官府的人,尽可能拖延一点时间。”
黄员外一想到自家出现这么大的麻烦,很可能是因为岑小萍这个冒牌货搅乱了风水,就恨不得把岑小萍鞭尸,但现在他没这么多时间,只能把法事残留的东西收
拾干净,再把尸体给处理了……
小厮为难道:“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官府已经出来了,这会儿肯定是在半路上了,现在收拾定是来不及的,而且凿开棺木,之后还怎么合上呀?
就算能拿个新棺椁过来,也骗不过官府啊。
再说了,自首那苏家老太太一个劲儿的说,要官府的人检查泥土是否被人翻新过,棺椁时不时破坏过等等,都断了咱们黄家的路呀!”
黄员外眼前一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刁民,说好的价钱,送了个冒牌货过来还不算,现如今给他们黄家带来如此大的丑闻!还有黄仁那逆子,这次惹了这么大麻烦,等事情了了,一定要让他跪半个月祠堂!
但现在黄员外也不想发愁了
,总之不管如何,只要把岑小萍的尸体解决了,烧了丢了都好,找不到尸体,难道还能瞎判黄家的罪名么?
实在不行,他一口咬死说想给夭折的孩子迁坟,不行吗?
办法总比困难多,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先将尸体弄走,其他的事情,本老爷来应付。”
黄员外被乌青包围的两只眼睛闪烁着狠辣,“尸体带到山里,用火焚了,化成灰,我看谁还能说我黄家什么不是!”
“是老爷!”黄家小厮们紧赶慢赶的,拿着工具去挖坟了。
黄员外的爱妾,也就是黄仁的生母,见小厮们走了,才急急忙忙抓住黄员外的胳膊,焦急道:
“老爷,范县令不是咱家的远房表亲吗,每年咱给他家送这么多礼
,又送银子又送海货,连人参都送过,咋今天带着人上门来找咱家的不痛快啊,还有仁儿,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爱妾可不觉得什么唇亡齿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给夭折嫡子找个陪葬贱丫头的事情,是老爷和主母提出来的,关她个妾室和儿子什么事儿!
只要黄员外和主母都因为谋杀的事情进了大牢,整个家不都是她和儿子说了算?
杀人,又不会罚没家产……
爱妾正这样想着,但黄员外不爱她了,一巴掌就抽了过来,“都是你养的好儿子!仁儿放在你身边养,叫你给养坏了,这次我黄家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讨到好处,第一个把你卖去妓—院换钱,周转家里的难处,哼!”
“……
”爱妾不说话了,唯唯诺诺的藏在一旁哭泣。
早就恨死她抢走宠爱的黄家主母冷眼旁观,讽刺的哼了声:
“要不是你那个蠢儿子跑去苏家抢人,这案子,还不会被翻出来呢,老爷,等事情结束后,仁儿是该放在我屋里养了!”
“这怎么可以!”爱妾急了。
黄家主母:“怎么不可以?也不看看你养的什么儿子,十二岁,屋里通房就—七个了,还老是去县里的窑子,丢光我们黄家的脸!”
“够了,现在是吵吵的时候吗,走,跟我去路上拦官府的人,尽量多争取一点时间!”黄员外决定了,还是要亲自出面,范县令不给黄仁这个小辈面子,那总要给自己这个表姐夫,和自家表姐的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