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睛望去,只见里面小一具的尸体早就被白蚁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脆弱的骨头了。
但棺木里面稍大的尸体,却被一条成年男人胳膊粗的铁链紧紧捆起来,还蒙上了眼睛,嘴里鼓囊囊的竟然是塞了一嘴的珍珠。
红衣红鞋红头绳,手里还有一把红伞,这是典型的厉鬼配置,黄家人这是要把岑小萍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厉鬼啊!
但因为捆着她的铁链被小尸体握在手里,注定这一只厉鬼哪怕吞噬了所有恶鬼,都没办法伤害黄家人,以及这个小小的尸体,因为黄家夭折的小少爷,就是厉鬼的主人!
再看她眼睛上的红色薄纱,这是为了让她看不清楚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眼里只剩下夭折小少爷这么一个主人!
至于近乎塞进喉咙里面的珍珠,仔细一看,居然是粒粒价值百两雪花银的南海东珠,在一些迷信邪说里,东珠又阴又纯,封住尸体的嘴巴可以让她鬼魂难以言语,是极其恶毒的做法。
这黄家
是要岑小萍,永远受制于黄家夭折的小少爷,又看不清楚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更没办法诉说自己的冤屈,永生永世,无根无萍的游荡着,守护着黄家,叫任何邪祟都不敢靠近黄家,永葆昌盛啊!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已经死了半年的岑小萍,被埋在地底下如此之久,竟然尸身不腐,犹如鲜活!
这,这分明是怨气长存,不肯罢休的邪恶征兆!如果不能惩罚恶人叫她安息,恐怕这尸体有朝一日,会变成传说里的僵尸,祸害百姓啊!
“太恶毒了,黄员外这次还有什么好说的,东珠,铁链,红嫁衣,总是他们黄家的手笔了吧,整个县城找不出这么有钱的人家,至少十几颗拇指大的东珠啊,全部都塞进了小姑娘的嘴里,让她做鬼都不得安生。”
“是啊,这是要培养一个怎样狠厉的恶鬼为自己所用?这小姑娘我知道,经常去县里卖草药,或者是卖编织草鞋的,说是要攒银子给奶奶治眼睛,天可
怜见,一个如此孝顺的孩子,被黄家害成了恶鬼!”
“看着我都来气了,难怪岑奶奶直接晕了过去。”
“范大人,这算证据,可以让黄员外两口子还有苏金这个杀人凶手被斩了吧?岑小萍丫头是我们县城的孝女,如果她被谋杀了,都不能不了了之,那你别做县城的父母官了,我们不悔再相信你的!”
“大家稍安勿躁,这事儿,本官一定会严肃处理!”范县令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黄员外和黄家主母,“你们二人参与虐杀少女,现在是自己承认,把做这邪术的道士供出来一并受罚,还是主动承担一切?”
“不不不,我不能独自承担,我说,我说!表弟……”
黄家主母虽然想要儿子安息,死后不被幽魂野鬼欺负,但她更在乎自己的安全,立马就招了:
“是玉清观的马道长,是他帮我们做这些事情的,也是他提议我们这样做的!原本以为这送来的丫头,是和我家小幺儿八字相合的苏
清泉,谁知道是个冒牌货!我们没叫苏金去害岑小萍啊!不关我们的事!”
苏清云怒了:“难道不是小萍姐姐,就可以是别人,是我妹妹吗?你们这些该死的恶人,就应该天打雷劈!”
一想到当初妹妹如果被卖来了黄家,也会遭遇铁链缠身,红纱覆眼,东珠封口的邪术,从此化作一个无法转世投胎的厉鬼,苏清云就呼吸不过来,赤红着眼睛流泪大骂这夫妻俩还有苏金是畜生!
泉宝在一旁躲着,心里暗吋,这个笨蛋大哥哥,要是那蠢货道士的邪术有用,小萍姐姐就不会和她见面,这事儿就更不会浮出水面了。
不过,如此虐待小萍姐姐的尸身,黄家的气运,该尽了。
泉宝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灵魂,遗憾道:“小萍姐姐,我很想遵循你的愿望,叫苏金和黄家按照你所愿病痛缠身,一辈子痛苦的活下去,这样你才能有借口留在岑奶奶身边,陪着她走完这一辈子,但事情到了这一步……”
等
苏金和黄家以及其他帮凶遭到报应之后,你就该投胎了。
泉宝舍不得岑小萍,又说不出这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话。
岑小萍沉默良久,释怀笑道:“我不怪你,是你替我报了仇,可奶奶怎么办,我仇恨已了,就必须投胎了,我,我放心不下奶奶!”
“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岑奶奶的。”泉宝承诺道。
岑小萍摇头:“这不一样。”
泉宝无论如何帮她照顾奶奶,都比不上有人让老太太记挂着,有动力活下去。
之前泉宝骗奶奶,说她去京城和主人家过好日子了,奶奶的精气神都比以往好了许多,有心情饭后散步,更有心情喂鸡养鸭。
但自从她的惨死浮出水面,短短一日功夫,奶奶晕了七八次,所剩不多的黑发都彻底变得花白。
她这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