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欲多管闲事,但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泉宝也不得不站出来了,弯下腰顺势想要捡起一块碎瓷片端详,但有人比她速度更快。
赵全安捡起一块碎裂的底座,用蓝色巾子裹好,才递给了泉宝,小声的说,“县主,您皮肤嫩,小心伤着!若您不高兴了,这事儿交给小人来办就好,保证叫所有人闭嘴,不敢再讨论此事。”
“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阿娘教我的话,我一刻都没忘记过。”
泉宝低头认真端详瓷片,冷静的回了赵全安一句。
她其实也没想到,锦香一个小小的婢女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能煽动这么强的舆论,叫她短短几日功夫,就变成了一个能止小儿夜啼的坏县主。
而王爷哥哥说了,若想晋升得快,功劳和名声缺一不可,她才不会让锦香坏了自己的名声呢!
如若区区一点流言蜚语都处理不了,她还怎么一步步变强,最后去长梧国找寂寞哥哥玩耍?
赵全安被泉宝这话说得有些汗颜,当即也不说什么了,静静陪在泉宝身边研究这所谓价值千金的前朝青莲窑,到底有什么关键妙处。
泉宝有相面术,一眼就能看到这瓷片上面有无珠光宝气,但普通人看不到啊,必须要拿出令人足够信服的证据,才可挽回自己这个县
主跋扈嚣、恶毒刁蛮的名声!
泉宝正认真想着这其中的关节,那边,瘦小少年和发福商贾争论得陷入了白热化,一个愿意赔钱,一个却说赔钱解决不了问题,摆明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瘦小少年额头上滑落豆大的汗珠,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切齿的质问对方,“我要赔钱你不愿意,我说去官府,让官老爷判决你也不愿意,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到关键之处了,发福商贾绿豆大的眼珠子转了转,面露难色道:
“我家境殷实不差钱,本不想为难你一个小小少年郎,但甘霖县主那边的压力给到我了,若不能及时把宝物送过去,不仅我
于某人要死,小郎君你也要死在县主的怒火之下啊!
你既然问我现下该如何是好,那我便说说自己的拙见。为今之计想要平息甘霖县主的怒火,只有一个办法,便是找一样和前朝青莲窑同等价值的珍宝,给甘霖县主送过去,或能平息县主怒火!
我于某人听说你们祁家有一颗价值连城的金珠,不如……”
“你做梦!”瘦小少年听来听去,最后总算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什么前朝青莲窑,什么甘霖县主,通通都是奔着他祁家的传家金珠去的!
发福商贾冷笑:“那没办法了,我只好把你擒下来,送去给甘霖县主治罪,到时候你死了
,祁家香火血脉断绝,看你留着那颗金珠,又有何用!
来人,给我把这不知死活的小子抓住,送去北海王府向县主请罪,叫他受一百零八道钉刺琵琶骨的酷刑而死!”
瘦小少年哪里是商贾的对手,商贾带来的十几个打手一拥而上,少年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死死擒住,摁着跪在了地上。
泉宝刚找到能够证明青莲窑为假的证据,就听到耳边传来赵全安的一声低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敢情这些人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是冲着祁家的传家金珠去的呀……”
泉宝捧着碎瓷片,抬头懵懂问道:“金珠?什么东西,金色的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