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这个死丫头是郡主?而且还是去年帮助剿灭反贼、提供了两季稻稻种,七王爷亲自为其请封的那个甘霖郡主?
程响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沫,瞬间成了被赶上架的鸭子,上不去、下不来了。
“你打不打?”苏毅开口催问,“你要是不打的话,我闺女可就要到楼上雅间去坐着吃饭了。”
泉宝头一次发现自己的阿爹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没忍住嘻嘻笑出了声。
她附和问程响:“对啊,你还打不打了,我的烧鹅马上就要端上来了,你要打就赶紧,不打的话,我可就要和我阿爹他们上楼吃烧鹅了!”
一听到烧鹅,程世端瞬
间闹起来了,扯着程响的衣袖使劲摇晃着,“爹!爹!我要吃烧鹅!我也要吃烧鹅!我就要!我就要!烧鹅是我的!不能给这个死丫头!
爹!爹!你快动手打死她呀!一个郡主算什么,我爷爷可是固安侯!我是我爷爷唯一的孙子!”
程响被儿子闹得冷汗涔涔,他爹固安侯是不怕郡主没错,可是他怕啊!
虽然京城人人都叫他一声小侯爷,但实际上他是白身,身上连半点儿官职都没有。
程响左右为难,这边不敢再找泉宝的麻烦,那边又不想让儿子受委屈,眼珠子一转,将主意打到了掌柜简三的身上。
他手指简三鼻子,阔
步逼近,“下一炉烧鹅什么时候才能好!”
简三赔着笑脸,“真不巧,本店的炉子刚刚烤好第一炉烧鹅,就塌了!您说说,这凑巧了不是?”
一听到炉子塌了,第二炉烧鹅都吃不到了,程世端瞬间哭闹得更加大声了。
在场的人都被哭得头疼。
眼看程响是不敢找自己的麻烦了,泉宝也懒得再留下来受噪音的折磨,仰脸对苏毅嘻嘻笑说:“阿爹,那咱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就回驿馆去休息。”
苏毅没好气看她一眼,看在这是在外面的份上,‘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众人眼看着泉宝苏毅上楼去,再看程响一家三口,
眼神中都多了几分讥讽。
这一家三口平日里仗着固安侯府的威名,在京城横行霸道,现在好了吧!踢到铁板了吧!
人群中,更有低低嬉笑出声者,程响听见,简直要被气炸了。
这时,一个小厮眼珠子咕噜一转,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跑回去搬救兵!
他也没有向程响请示,转身就钻进了人群中,朝外跑去。
楼上,雅间的门关上后,泉宝立马扑通一声朝着苏毅跪下了。
她抱着苏毅的腿,诚恳认错:“阿爹!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进京后的第一天,就如此鲁莽惹出事端!”
白露和那两个常服士兵见状,微微惊讶张嘴,然后
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起来!”苏毅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哪里还有半点儿脾气。
“不起!”泉宝说是跪,其实完全是跪坐着,歪歪斜斜地,都跟坐在地上差不多了。
她还耍赖:“除非阿爹你说原谅我了!”
苏毅都震惊了:“你还威胁我?”
“哪有!我这分明是诚恳地向阿爹您认错,祈求您的原谅!”
“你起不起?”
“不起!”
话音刚落,雅间房门被敲响,小二的声音传进来:“客官您好,您的烧鹅片好了。”
闻言,泉宝马上一骨碌就从地上站起来了,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衣裙,把上面沾的尘土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