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君正欲往桑舜华处烹茶谈天,路上却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子晟?你不是说有公务在身?”文成君看着道路尽头的凌不疑疑惑道。
“处理完了,便赶了过来,想着过来看看……”
“你嗓子怎么了?”
“咳,昨夜受了些风寒,无妨,过几天就好了。”凌不疑轻咳着。
“瞧你,眼睛都咳红了,生病了就该老实吃药,仔细严重了卧床不起。”文成君走上前探了探凌不疑的额头,“还好不烫,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知道了,我记住了。”
“今日这是怎么了,虽然我只大你半岁,往日里句句都有阿姊,今日倒是半句都无了,也罢,阿弟长大了……”文成君轻笑着打趣道。
“阿……姊,我……”
“逗你的,这么大了还不禁骗。少商在花园,若是喜欢,便赶紧去追,别等人家有喜欢的人了再后悔。”说着文成君径自走远。
——桑舜华处——
“外面熙熙攘攘,还是姑母这里好,连着心都静下来了。”文成君放下茶杯说。
“你惯会哄我,左右我不是宗妇,小辈们都需要历练,我便躲在这里偷闲了。”桑舜华拿起茶壶复给文成君续上,“你倒是,怎么不出去一起热闹热闹?”
“姑母这里茶好,青悠自然愿待。”
“要说好茶,就不得不提你母君了。当年为了腾出地方栽种茶树,我那阿姊愣是把阿兄苦心栽培的果树给拔了,气的阿兄追着她跑遍了整个白鹿山。”桑舜华回忆着过往,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想来也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没想到阿父也有这样跳脱的时候。”文成君轻笑。
“阿姊聪慧,比阿兄更甚,学什么都快,阿父寄予厚望,将她当作儿郎教导,想着将白鹿山交由她手,奈何阿姊早逝,阿兄不得不挑起重担……”思及此,桑舜华轻叹一声,“唉,阿姊重大义,每每为了他人委屈自己,我私心却不想让你像她一样,人生短短几十载,人活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舒心。”
文成君闻言陷入沉思,桑舜华见文成君没有言语,复又言:“桑家两代女娘情路都坎坷,阿姊是,我是,你也是。等了皇甫仪七年,我无悔,可是往回看,我会庆幸,庆幸遇见了三郎。青悠,我们女娘的人生本就是有无限可能的,别把自己框死了。”
“青悠明白。”
“我,呕——”桑舜华将要说话,顿感一阵恶心便干呕了起来。
“姑母,姑母你这是怎么了?季柯诊脉。”文成君担忧道。
季柯忙上前诊脉,待确定后,转而笑着说:“是喜脉,桑夫人已有近两个月身孕了。”
桑舜华闻言欣喜万分,竟喜极而泣:“我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姑母莫哭,这是喜事,大父大母知道了定然开心。”
“青悠,此事先莫要声张。”桑舜华叮嘱道。
“姑母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文成君忙询问。
“你姑父还有半月就要去骅县上任,若是知晓了,定是不放心我随任。”
“青悠明白了,此事待到姑父上任,我再与大父大母说,先叫季柯给姑母开上几副安胎的药。”
这边季柯已经熟练地拿起纸笔开始撰写药方,写好后递给了桑舜华身边的仆妇。
“那青悠先不打扰了,姑母多休息,青悠告退。”说着,文成君携着季柯离开了桑舜华处,行至门外,想起忽感伤寒的凌不疑,遂去前院辞行离开了程府。
文成君回到长公主府忙交代季柯开药,亲自煎了,又盯着厨房煮了凌不疑爱吃的鸡丝粥,拿着食盒装了,前往凌不疑的住处。
却说,文成君到了凌不疑处才发现他同梁邱两兄弟都不在府中,忙问了府中留守的黑甲卫才知,凌不疑早上携二人外出查探军械流向一直未归,文成君顿时警觉。
“既如此,我便回去了,这食盒中有治疗伤寒的药方便等子晟回来再自行抓药了。”文成君交待道。
“是。”
“季柯,我们走吧。”文成君起身离开,行至凌府外,转身询问季柯,“上次安排进来的眼线撤走了吗?”
“女主公未交代,便暂未。”
“叫他盯着食盒里的药方和药。”
“是。”
——晚间——
季柯接到线人来信后,匆匆走至文成君身旁,汇报道:“女主公猜的没错,凌将军未回府,但药和药方都消失了。”
“有意思,这个人冒充子晟到程府究竟有什么目的?派人暗中查探此人,我倒要看看这假阿狸是何方神圣。”
“是。”
季柯正应着,身后便传来了开门声,两人寻声探去便见到了一身玄衣的仲离。
“女主公,肖世子最近在追求何昭君,何昭君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