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益寿辰——
一大早,孟诸叔让就到文成君处汇报,文成君正用着早膳,忙示意二人入座。
孟诸饮下一杯热茶:“女主公,凌家人已就位,凌益悄悄给他们下了毒……”
“呵……”文成君轻笑,“有的时候人心真是可笑,当初他为了凌家通敌,害死了孤城三千英灵,如今为了自己,这凌家人,倒也不是这么难杀了……”
“呵,凌益这种人,平日里看着无害,但若是谁触及了他的核心利益,哼,变脸只在瞬息……”叔让端起手边的茶盏,话锋一转,“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有机会算计他。”
“这老狐狸疑心疑鬼,一定没想到,会在我们手上栽了坑!”宫远徵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不过片刻,宫远徵宫尚角二人便并肩走了进来。
“阿姊……”宫远徵坐到文成君案前,指着案上的早点,暗示文成君。
文成君顺手将一旁的肉包喂到宫远徵嘴边,又拿起另一个递给宫尚角:“怎么没吃早饭?”
宫尚角接过包子,宫远徵则就着文成君的手吃了起来:“阿姊交给远徵的事,远徵自然放在心里,这不一早就去办了……”
“远徵,你自己是没有手吗?”宫尚角站在一旁低声问着。
“我手脏,阿姊宠着我,愿意喂我……”
宫尚角看着手中的包子,怎么突然感觉不香了,他们两个一早就翻进了城阳侯府,远徵手脏,他的手也不干净啊。
文成君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举动,嘴角渐渐上扬,她曾经向往的东西,如今都有了,突然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文成君一时失神,手缓缓覆上宫远徵的脸颊。宫远徵也丝毫不介意文成君手上的油,拉着她的手在脸上轻蹭:“阿姊,是真的,不过……一会儿远徵脸上的油渍,可要阿姊给擦。”
“真好,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文成君眼眶微红。
“阿姊,以后有我和阿兄在,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宫远徵看向站在一旁的宫尚角。
“是,若是有人欺负你,我就替你打回去。”
文成君破涕为笑:“若是有人欺负远徵和尚角,阿姊也会替你们报仇的。”
——晚间——
宫远徵宫尚角早早便离开了,文成君与孟诸叔让坐在正殿里,等着赤羽卫的消息。
“长公主,凌将军私自调兵,屠了凌家,方才圣上传令,派长公主捉拿……”
“长公主,左将军先一步去了城阳侯府,程家众人阻拦,如今都被左将军拿了……”
“我知道了,走吧,我们该上场了。”文成君看向身后的孟诸和叔让,“今晚无论结局如何,一切都将告一段落。”
“长公主,程娘子带着凌将军朝都城外跑了……”
文成君等人寻着声音火光,赶至京郊悬崖,程少商与凌不疑站在悬崖边,颇有一种同生共死的气度。不多时,凌不疑神色一变,之前的哀伤、悲痛、不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诀别,凌不疑不愿拖累程少商。
凌不疑坠入悬崖,程少商也因心力憔悴而昏倒,文成君独自追到悬崖边,看见崖壁上攀附了藤蔓,心中了然:“孟诸,带人下去寻,生要见人。”
“是。”
待孟诸离去,文成君转身看向左将军:“左将军,奉命抓人的是我,不知道程家人和凌不疑那两个属下……”
“自然是交给长公主。”
“那便多谢左将军了。”文成君浅笑着,背过身时,面上的笑容顷刻消失,“叔让,去把程家人放了……”
——翌日——
孟诸带人搜寻一夜,黎明时分,终于找到了伤重的凌不疑。凌不疑没有坠下悬崖,靠程少商送给他的手链缠住了藤蔓。
此时已经深秋,凌不疑靠着意志在崖壁上挂了一夜,在看到孟诸后,意识涣散,晕了过去。文成君命人给他简单处理了伤口,便准备带着赤羽卫将他抬进皇宫。
“阿姊……子晟伤重……不宜进宫。”三皇子文子端拦在了文成君面前。
“让开!文子端,我这是按规矩行事!你若是再敢拦我,别怪我拔剑无情!”说话间,文成君的剑鞘已经抵在了文子端面前,只待利剑出鞘。
“阿姊,你曾经重视子晟甚于我们,我不明白,为何此事你这般不讲情面!”文子端质问着。
“情面?没有情面,”文成君自嘲着,“我本身就是一个心冷无情之人,哪里来的情面?文子端,你不如问问你心心念念的凌子晟,这些年有没有把我当阿姊!我被他们骗得团团转,好惨啊!”
文成君用剑鞘挑开文子端,下令赤羽卫继续行进,却还是在离开的那一刻补充道:“你若是想救他,就把那人寻来吧……”
然而,三皇子文子端却没有正确领悟文成君的意思,以为她是要他寻程少商,便带人去了程府,让程少商随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