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6年7月,他们关心的还仅仅是期末考试的成绩和即将升入高中,但是外星文明的来袭让一切改变了。
那个黄昏,加望着天空缓缓划过的宇宙航母,轻声告诉阿升:“我要去搭那艘飞船。”原来她已经被选为人型战机驾驶员。
她将在火星接受紧张短暂的训练,而他在地球等待着远方的战果。
战场上的残酷使与升的短信成为加唯一的心灵寄托,但是在近地球圈打败敌人的地球军开始大规模反攻,随着追击距离的增加,发送e-ail所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一天、一月、半年、一年……升入高中的阿升也有了另一个倾慕她的女生,但由于加的e-ail,他在一个下雪的日子里拒绝了那个女生。
宇宙中的加,地球上的升,两个人都陷入了寂寞的等待中。浮云、雨水、野草、放学后的教室、路边凌乱的电线杆、画着白线的柏油路……在一起的日子里那些随处可见的事物成了他们共同怀念的东西。这是一组连画,画上的内容都是单纯的景物,但是连起来却透露了那股由内而外的遗憾,每一张的构图都和前一张不同却有遥相呼应,读者能在一页页的翻动中走过两人的思恋之旅。在王社长看来这段回忆无疑是《星之声》的核心思念。
身在外太空备受思念煎熬的加发出信息:“也许,我们是被宇宙拆散的第一对恋人。”而升回答她说:“也许,思念可以超越时间与距离。”
在激烈的外星大战过后,地球军不顾自身的技术劣势,大范围时空转移到距离地球86光年的天狼星系追击外星败退的残余部队,殊不知那只是外星的诱敌之计。在天狼星美丽的草原上,外星遗迹前的一片太阳雨中,加给阿升发了这样的消息:“24岁的阿升,我是15岁的加,我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你。”而这次所需要的时间,是86年……
战至最后,加抛却一切情感上的包袱投入作战最终严重破坏了对方的母舰。支离破碎、失去动力的追猎者消失宇宙空间中,加含泪向远方的升微笑着:“升,我在这里啊。”
8年后,宇宙远征军的战况传到了地球:陷入混战的其他战机战舰被全部摧毁无人生还一“幸存”的加的战舰也因为能源耗尽在摆脱追击时不知所踪。而这天,已经加入地球军,即将奔赴战场的阿升也收到了8年前加的发出的短信……他抬头仰望蓝天,回应着看不见的爱人:“加,我在这里啊。”
细细翻看这古衣留下的复印件,王社长发现即使是自己这种四十几岁的人,在抛开专业的眼光单纯以一个读者的心情来看也能被加和升的故事而感动。
纤细又美丽的背景、独创的短片故事叙事,虽然在人物设定、戏剧性上还有不少的缺点但是王社长有把握说服出版社其他人为这部29幅细腻的图画组成的短片故事再增加3倍的初印。
这是一本值得毕生收藏的手绘书。他打动人心的理由不只止那细腻的画风和唯美的意境,加和升的等待是每个人心中最美丽的梦。
王社长为《星之声》的故事而心动,更为它背后带来的另一种出版方式而心跳
现在的出版业已经不像过去一样掌握着文化传媒的咽喉,电子化的浪潮让免费、低价成了读者们心中书籍应该有的价位,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很多的好书被淹没了。就像金融市场常常讲的一句话,劣币驱逐良币。为了补贴收益,现在的出版社书种越来越多,而单品种效益越来越低,图书上架的周期越来越短,退货越来越严重,而人工成本却越来越高,使得出版社不增加新书品种就无法维持生计,于是就拼命扩大规模。大家都只是依靠增加品种去做大规模,彼此模仿,彼此抄袭,彼此重复,由此陷入恶性竞争。就像他们安阳出版社,在二十年前他们是我国排名前五的明星出版社,甚至整个中部教育课本都有他们印刷排版的功劳,但是十年前他们已经屈居在建宁一个城市,所有分部全部取消,而现在安阳已经沦落到给终点公司打工,所有出版作品中最赚钱的全部是终点的网络快餐。甚至其他董事也准备明年就把出版社完全打包卖给终点公司。
王社长心里清楚,现代人读书的时间越来越少,看电视电脑的时间越来越多,安阳出版社的颓势是历史所向,他阻止不了。但是今天《星之声》给了他另一种希望,他近三十年的从业经历告诉他,《星之声》就是他一直渴望的那种书,那种不会被电子化所代替,能让现代人愿意在有限的阅读时间内翻看的书!
刚下楼的廖古衣完全不清楚王社长的思路已经比他这种靠想象力为生的人飘得更远,他只是很好奇那个插画家居然还在和编辑争论。
“改!为什么要改!难道他写的那种东西能叫做悬疑吗?正常人看第一眼就知道凶手的小说难道不是儿童读物吗?”
“李俊清,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么随意侮辱刘老师的作品你以后别想再在我们这通过任何稿件!”
“蛤,恼羞成怒,那上次你和那清高的不允许侮辱刘老师在我的画稿上瞎写什么,我辛辛苦苦的画稿不是给你们两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