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只是浸泡着身体的水，还有这些人的语气和眼神。
两个婆子生拉硬拽去扯她身上的衣服，要将这最后一块遮羞布扯去。
所有人都冷冷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羞辱，极大的羞辱侵蚀着她。
“滚开！滚开！”林思柔拼命挣扎着，撕心裂肺对着林子墨喊：“二哥已经回来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没有什么能不能。
在这里，在这一刻，林子墨才是主人。
而她只是任由人宰割的案板上的鱼。
“请六小姐洗漱。”两个婆子还在重复这句话，一次又一次把林思柔按进水盆里。
她们拿刷锅的竹刷子搓洗林思柔身上的脏污，等搓洗完后又用冷水往她身上泼。
林思柔感觉自己不像是人，在他们面前自己只是牲畜。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林思柔死死攥着拳，双眼猩红的盯着林子墨。
强大的怨愤支撑着她，她逐渐不再反抗，只剩下一腔杀意。
很快，她的身体被冲洗干净，两个婆子给她换上新衣和鞋子，还贴心的在她身上抹了香料。
林思柔已经被她们刚才的伺候弄得没有一点力气，此时由两个下人一左一右的扶着。
怕她因为失去力气倒在地上，而再次弄脏身上的衣服。
下人从外进来：“三少爷，刚才外面的人传话回来，说二少爷已经进京了。”
林子墨眸色微闪。
二哥入京的速度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快一些。
“哈哈哈……”林思柔阴森的笑着，满眼血丝的看着林子墨：“你很怕吧？”
“你给我穿衣服，给我洗漱，就是怕二哥知道你对我做过多可怕的事对不对？”
“不过就算你再怎么想要让我恢复原状也没用。”
旁的都可以作假，可自己的头发已经全被他折磨掉光了。
二哥见了自己必定会问！
到时候他就瞒不住了！
林子墨摆摆手，让报信的下人退出去。
下人退出去后，外面进来两个人。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像师父，另一个跟在后面像是小学徒。
林思柔看到他们，脸色逐渐惨白起来。
师徒两人进来之后，小学徒把箱子从身上解下来。
打开后里面放着半盒头发，还有……银针。
林思柔几乎瞬间便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了，她想要嘶叫怒骂，但已经来不及了。
外面人搬来桌子，两个下人把她压在桌子上。
那两个师徒便熟练的用针将这些假发一根根扎进林思柔头顶的皮肉中。
地下室内响起她凄厉的惨叫。
血顺着她头顶流下，但这血很快被旁边的下人擦掉，保证绝对不会碰脏衣服和她的妆容。
大概小半个时辰，头发全部被扎进皮肉中。
那皮肉的伤口在魔岩的作用下愈合，于是将这假发也长进皮肉，如同她自己的真发一般。
片刻后，头发规矩的梳在她的头顶上。
侯府六小姐又恢复了她原本的模样，虽然脸色因为无穷尽的折磨而略显苍白，但在妆容的覆盖下，这根本无伤大雅。
林思柔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三少爷还想怎么虐待我，干脆点吧，因为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自己承认林子墨确实很厉害，每一步都想好了，但是都没有用。
因为就算他再怎么做，这里发生过的一切也都是事实。
这个地下室就是铁证！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林子墨终于开口说了自打进来之后的第三句话。
“柔儿为什么总说三哥虐待你？明明三哥什么都没做过啊？”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林思柔。
她尖叫着，疯狂挣扎嘶吼：“你没有？那是谁在这里一次次打断我的腿和灵根，又是谁让我死了一次又一次！”
这些日子他派人重复不断的把自己杀死，重复不断对自己做那些残忍的事。
他以为这些事会随着自己走出地下室就烟消云散吗？
不，绝不！
林子墨笑看着她没有作答。
但很快下人就给了她答案。
从外面进来很多工人，他们先是将整个地下室清扫一遍，而后有条不紊的运了砖进来将这里砌死。
林思柔看着地下室一点点消失，震惊错愕。
她所有的念想，随着这地下室的消失也跟着一点点没了。
但最后一点希望是林子墨亲手打碎的。
他走到林思柔身边，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笑的温和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