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然临近中午了,陈助理员热情地从部队食堂打了两份午餐到总务办公室。因为等待警卫团战士张小宁花费了较长时间,文小刚和郑佩佩两人心情都有些焦急,他们草草吃了点饭,食不知味。文小刚说:“佩佩,下午张小宁来了,不知道能给我们带来什么线索。”郑佩佩回应道:“是啊,我也担心,但现在担心焦虑是多余的,得等见到他才会有结果。”郑佩佩继续说道“:一会他到了,我问话时你帮我把把关,我怕临场有想不到的问题或遗漏,你及时提示我,一定要全面、仔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文小刚接着说:“对,我和王队去南封市时,他说过,一个老练成熟的侦查员应该有极为敏锐的洞察力和抽象思维的想象力,不能以平常角度平面地看待或解读一件事,而应该有多维空间想象和立体思考。”此时的郑佩佩见到文小刚有如此感悟,原本就对他有好感的她,此刻更是心生敬佩,心中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这时,总务科办公室外忽然传来一阵汽车马达声,文小刚朝窗外望去,只见一辆军用吉普车戛然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位解放军战士。哈,是三位,一位司机,一位像是干部模样,另一位应该就是张小宁了。文小刚和郑佩佩都急于见到张小宁。几人一见面,陈助理相互介绍了一下,相互打了个招呼后就直接进入正题。郑佩佩说:“张小宁同志,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二十七次列车重大抛尸案专案组,我叫郑佩佩,这位叫文小刚,请您详细回忆一下从上车到终点站期间,所有能想起来的事情,不管多小或多微不足道,对我们破案都可能有意义。”说着拿出记录本,边记录边提问。这张小宁生就一副娃娃脸,看起来像个不太成熟的大孩子,在这种正式场合显得有些腼腆和拘束。文小刚担心她过于拘谨可能会遗漏细节,一时想不起来,一些可能有用的细节,于是想到要缓和他的情绪。文小刚不失时机地问道:“小张同志,你入伍多长时间了?”张小宁答道:“一年多一点。”文小刚说:“哦,那恰好和我弟弟同年。”张小宁好奇的反问道:“你弟弟也参军入伍了吗?”文小刚说:“对的,不过他的部队在西宁,那边条件比这边艰苦。”张小宁此刻似乎放松了一些,说道:“其实我也想去边防野战部队,我几个老乡也去了西宁。”文小刚见气氛轻松了些,也及时地转入正题,问:“你老家是南封市的吗?”张小宁打开了话匣子,说:“是南封市郊县五里屯的。”文小刚说:“你参军才一年左右就申请探亲了?”张小宁似乎有点难为情道:“咱妈帮我说了个对象,催了我好多次,这不,我跟连队请了假,回去看了一下,那天是假期结束,返程归队的。”文小刚接着又问道:“那天你回东江市乘坐 27 次列车是一个人来的吗?”张小宁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俺那个对象的哥哥开手扶拖拉机送我来的。”郑佩佩这时也不失时机地插话道:“用手扶拖拉机送,那你的行李应该是比较重的喽?”张小宁笑了笑,回应道:“行李倒没有多少,主要是俺那个对象家太热情,张罗了不少老家的土特产,鼓鼓囊囊地装了一大包,说是一点心意,让我部队的领导和战友们尝一尝的。而且从我们家到车站路程还挺远的,坐车也不方便,最后他们就说用手扶拖拉机送。”
文小刚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一张照片,对小宁说:“小宁,仔细看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个旅行包?”张小宁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肯定地说:“看到过。”接着他继续说道:“那天我们的拖拉机来到了车站旁边的一个胡同里,恰好这时一辆三轮车也停在不远处。因为我的包裹比较重,那三轮车上下来的两个人的行李包也比较重,是两人一起搭手,抬着那一只旅行包,这两人呢,一个高一点,很胖很壮,另一个呢,瘦一点,比他矮了差不多半个头。当时我心里还有点好奇,是不是他们也和我一样是去相亲后又返程的呢?是不是也送了这么多东西?后来自己还嘲笑自己,我是部队的战士,人家是老百姓,人家可能有人家自己的事情。”郑佩佩急忙问道:“之后呢?”张小宁说:“他们走得很快,一会儿就进站了。我们从手扶拖拉机下来之后,我和我女朋友的哥哥说了会话,我说一个人进站就可以了,你不要再送了,这手扶拖拉机放在这,离不开人的,就不要进去了。之后分开了以后,我拎着行李包也进站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当日的车票,并且解释道:“这车票回到部队后已经交给总务科长了,是我刚刚拿回来的。”
郑佩佩接过车票仔细瞧了瞧,上面写着 早602分。10 号车厢的 16 座,她满是疑惑地问张小宁:“张小宁同志,你明明买的是 10 号车厢的票,怎么后来坐到 6 号车厢去啦?”
张小宁轻皱眉头,缓缓说道:“我到 10 号车厢后,有个 6 号车厢的人跟我商量,说 10 号车厢那有三个座是他们一家的,都是亲戚,希望我能跟他换个座。我当时就想啊,出门在外的,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就答应换过去了。等我到了 6 号车厢,一抬头,就看到之前那两个人抬的旅行袋正放在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哎呀,真的是太巧了,那个旅行袋颜色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