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深:“……”
他能说他现在热得要死了么?
不冷。
慕杉催促他:“你穿啊。”
顾廷深:“不是很冷。”
他没问题,主要还是担心她。
“你穿嘛!”慕杉拉着他的手。
“万一你生病了怎么办?这里没有药,快点穿,快穿……”
她害怕这一可能性的发生,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颤抖,似乎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顾廷深不穿,她就能哭给他看。
“好。”顾廷深无奈的弯起唇角。
他穿。
他再不穿,心都要给她喊化了。
双臂一展,两个回来间外套便上了他的身上。
慕杉满意了,埋头钻进他的怀里,顾廷深将她一裹,两人如同连体婴儿一般黏在一起。
“其实这样也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你好好说过话了。”慕杉忽然发出感叹。
“虽然以前也没有好好说话,不过那时候你喜欢我,所以我什么都不怕,后来分开了,陌生很多,我也不了解你……”
她趴在他的胸口说起了以前的事情,满腹心酸。
“你说如果当初我聪明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了?我好笨。”
第一次,她谈起了以前的事露出少有的悔意和懊恼。
顾廷深
抚摸着她头发的手掌一顿,下意识望了望她的脸,即使啥也看不大清楚。
他沉吟道:“都过去了。”
那些事随着时间淡化了。
他记不得了,也希望她不要再记着,把往后的日子过好了才是重要的。
“你真的不介意吗?”
慕杉闷闷问他:“以后吵架了你也不会介意?”
有时候她自己都做不到,他真的不会生气么?
“胡思乱想。”顾廷深瞧她这会儿就是太闲了,脑袋里面就开始乱想。
“不会。”他算是给了她承诺。
这基本原则,他能做到,他答应了就不会反悔,更何况还是面对她。
他爱她都来不及,她又有心复合,怎么还会主动去挑起以前的是是非非?
那样的话也太不识趣了。
“没有胡思乱想,年少轻狂不懂事,往往会做下很多让人怒不可止的事情,弥补不了,得不到原谅,而我,还是比较幸运的。”
慕杉抱着他呢喃,柔柔的嗓音里透着一股苍凉。
“我是真的很后悔以前做的事情,特别内疚,对不起你,对不起妈妈。”
“没有对不起,你很好。”
顾廷深拍了拍她的头发,很欣慰,打心里的感觉慕杉真的长大了。
他们都是第一次恋
爱,磕磕碰碰是再所难免,好在如今又走到了一起,过去的,该放下。
“嗯……”慕杉知道他在安慰自己。
他这个人啊,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独自承受。
她忽然沉默了半响不说话。
顾廷深以为她困了,指尖摸上了她略微冰凉的脸颊:“困了么?”
“没有。”慕杉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贴住,暖暖的,她抬头看他。
“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变了那么多?”
她一朝改变真的很可疑,她也相信顾廷深会去查自己,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到吧。
他也不问。
她也没说。
不过今晚貌似很适合谈这个话题。
已经决定在一起了,她也不太想要蛮着他,不是全盘托出,而是拐个弯告诉他。
否则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吧?
一开始,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呢。
“嗯?你说。”
他还真的挺想知道,为什么?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慕杉特意放柔了声音,清脆得如山中清澈的泉水叮咛作响,就这样不经意间在顾廷深的心里投下一颗石子,泛起涟漪。
她说,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只活到了二十七岁。
他们分手后,她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顾纪承欺负她,慕家母子也欺负她,而真正关心她的人全都被她气走了。
她身体出现了点问题,没钱治病,穷困潦倒,慕颖和好几个人拿折磨她当乐趣。
她很害怕,很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终于受不了,自杀了。
尸体被丢在冰冷的停尸间,无人认领。
而他那时候去了国外。
回国时,她已经死了。
他给她选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安葬了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给她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