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道惊雷打下!
贾顺吓得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去。
一抬头,便看见两颗血淋淋的人头,龇牙咧嘴地瞪着自己。
贾顺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片刻后。
贾顺醒来,看见自家花厅一片空荡,欲哭无泪!
早听说镇北王又抠又穷,果真如此!
不但把他家的花厅洗劫一空,食物抢光,甚至连他祖宗牌位前祭祀的银酒器也拿走了!
土匪都不带他这样的!
打死他都不跟萧墨霆做生意了!
萧墨霆走出太守府,把银票交给秦斩。
“把贾顺的东西当掉,去粮铺买米。”
肖大宝愤愤不平,“殿下,贾顺十恶不赦,就该斩了他。”
秦斩说,“贾顺的妻儿在德贵妃手里,他不敢不从,斩他没用,只会让殿下背上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萧墨霆黑眸微沉,“宣城是商业重地,北通匈奴,西连西域、东接大梁,不少大商户都在这里设有商铺。贾顺心机不深,留着他,我今后有用。”
一筐鲜桃,养不了他的兵。
但五千两,却能买来两千多石糙米,让三万将士吃上几顿饱饭。
朝廷上有德贵妃,中有二皇子,下有贾顺这样的无数党羽。
至于谋杀皇裔、克扣军粮,私盗粮仓……
这些事就算闹到盛京,父皇也不会相信自己。
在朝廷眼里,兵卒就是炮灰,随时可以拿命去填战场。
但在萧墨霆心中,这些人全是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不能不管。
肖大宝恍然大悟,原来殿下是想拿贾顺当血包。
他有点可惜,“早知道我就偷个桃子,拿给俺弟肖六斤补身体。”
肖六斤刚会走路就被他带到军营,从小到大没吃过几顿饱饭,长得面黄饥瘦,肖大宝心疼弟弟。
萧墨霆看他一眼,“我留了半筐给伤兵,贾顺那筐,下面垫的都是草。”
“啥?”肖大宝惊呆。
……不愧是殿下!
要是贾顺发现,自己斥巨资五千两,就买了半筐桃,怕是气得睡不着觉。
秦斩佩服,“贾顺这种贪财怕死的东西,就该这么着!”
一行人趁夜出城。
夜风冰冷,夹着雪花。
路边不时有冻死的尸体,被白雪掩埋。
萧墨霆看在眼里,心情沉重。
他想拯救百姓,可是处处都受压制,就连他养自己的兵,都得靠敲贾顺的竹杠来换粮。
路过一家扎纸店时,他停下脚步,若有所思。
“肖大宝,去买点东西。”
他留下了宣城太守的银酒器,准备再买点纸钱,贡给柜神。
肖大宝纳闷,“殿下,纸钱又不能吃,买它干啥?”
萧墨霆正要开口,一名探子飞奔而来。
“禀殿下,营中抓获一千多名逃兵,李军师大怒,请您速回军营。”
肖大宝大怒,“军情紧急,他们竟敢在这种时候背叛殿下,简直不像话……”
“你弟弟肖六斤也在逃兵里,按令当斩!”
肖大宝呆住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