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下面是她一直都想看见的脸孔,只是再也没有生色可言了。
平日里那副慈祥而和蔼的笑容再也不会上扬了,那双带着沧桑而又明亮的眼睛也再不会睁开了。
以往很平常就能见到的东西从这一刻起就成为了永恒。
她知道每个人都一样,从被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会有死亡的那一天,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天竟然会来的这么的快。
也许从得到这个消息起,她的眼泪就如那些坏天气一样,雨水连绵不断的下了好些天,但也终会有停歇的那一刻。
当然,眼泪也一样,干涸的只剩下一双空洞而复杂无比的眼珠子,毫无生气。
对着一张熟悉,却苍白到没一丝气血的脸庞,她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
“爸爸,您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难道就没有为我跟妈妈着想吗?我还记得你一直的心愿,你不是很希望跟姐姐她冰释前嫌吗?但是为什么您等不了了?”
声音小的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
是啊,人走茶凉,人都没了,再怎么撕心裂肺给谁看?
到底是唤不醒一个再也没有生机的人了,一切不过都是徒劳无
功罢了。
但即便是这样,她始终都没有办法能消除自己内心对蒋业钧生前的那种执着,以及依赖。
内心痛的无法自拔,犹如被剜心,一刀又一刀的深入骨髓。
那种感觉,大概跟生不如死差不多。
“爸爸,我……我不知道还应该跟您说什么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您能平平安安的,但是您到底还是出事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一刻,但是……我想有些事情我不能再懦弱了。”
话落,她瞬间睁开了眼睛,但是眼珠子却早已模糊不清了,早已被浑浊的泪水给覆盖住了。
大概是不想要在蒋业钧的面前留下悲伤的回忆吧,所以才主动闭上眼睛。
但是,她与他现在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总有一方要离开的。
人,到了最后的时刻,终究是什么都要放下的,除了执念。
毕竟两人到底是父女关系,被留下的一方总算要承受无形的痛苦,或在某一时刻忽然就想起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那一刻,心里的思念应会越发强烈,但越是这样,就越被伤痛腐蚀。
但是,现在的她也想不到日后的日子了,光是此刻
就已经让她痛不欲生了。
“爸爸,你放心吧,你没有完成的心愿,小菲会帮您的,也会帮您好好打理公司的。”轻柔的语气,但声音中却始终带着哭腔。
只见她的一张脸在隐隐抽搐着,尽显不舍,但是最后,双手却还是将白布拉了起来。
就这样,蒋业钧再一次被白布给盖上了。
这一刻,他终究能安静的离开这个充满着人心险恶的世界了。
而蒋毓菲,却也在手落下的那一刻走出了这个带着悲痛的地方。
面对着蒋业钧的死亡,她整个人都显得麻木无比,到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她唯一有记忆的,是醒来的时候,枕头湿的一塌糊涂。
当然,蒋业钧的死唯一能得到安慰的也只有其家人悼念着他,而别人,关心的也只有他死后能带来的好处。
就如孟梓航,虽然他还对那天失手杀死蒋业钧的事心有芥蒂,但是为了能洗脱自己的罪名而主动接受采访,或者是在各大媒体上澄清那天的事情。
“是的,我很抱歉,我知道蒋董事走的那天大部分的人都是对我各有猜测,我知道大家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蒋董
事是因为自身问题而暴毙的,具体的详情……我怕我不能说出来,我只是想要为死者留一点尊严。”
话到最后,他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整张脸色看起来很难堪,甚至是憔悴。
毕竟是面对镜头,面对着万千的大众,他终究要装的可怜兮兮,否则又怎么会有人为你遭遇而买单呢?
他就是这么一个有心计的人,为了自己的形象跟计划,他总是用外表来欺骗所有的人。
毕竟这个世界也变了,有很多的事情不一定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所以,当人的注意力被某件事情给吸引住的时候,理智也开始慢慢的分散了,最后不过只是一头被牵着走的牛罢了。
当然,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那句不能说的实情上面。
现在,为了追求大众的需求,那些记者一个挤一个的开始发问起来。
“孟先生,当时就您跟蒋董事独处一事,当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蒋董事暴毙而亡的吗?”
“是的孟先生,现在是一个关键点,既然您是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就请您如实的将那天发生的事交代出来,我们大家想
要看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