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县令愤怒难当,脸都气得发青了。
他堂堂一县令啊!
三江县的父母官啊!
竟然当着好几百人的面,被一个刁民如此戏耍!
弄头猪,插个老虎尾巴就来冒充老虎?
当真以为本县是瞎的?
“来人,把这刁民给我拿下!”
“是!”
张捕快动作最快,一个箭步上前,就把何少宏摁在了地上。
何少宏这时才回过神来呢,慌忙大叫:“县令大人,我没有骗人,我是真的有老虎!真的啊!”
“哼,那你说说,”陆县令带着愠怒地道,“你的老虎,怎么会变成了一头猪?”
“这……我……我也不知道……”
“闭嘴!你就是存心想骗赏银!”陆县令道,“只不过没有料到本县慧眼如炬,一眼看穿了你的把戏,又口不择言慌忙狡辩!”
何少宏都要哭了。
明明昨天姐夫拉来的,就是一头真正的老虎,他还在牛车旁睡了一夜。
怎么突然老虎就变成猪了呢?
现在县令发火,他肯定没好果子吃,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阎县尉。
闫广和已经在心里,把这个不中用的小舅子骂了个几百遍,但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遭罪。
于是道:“县令大人,我料想他也不敢如此胆大包天,故意欺骗大人。所以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才是。”
陆县令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
“那是什么隐情?”
“这个么……”阎县尉道,“或许是有人眼红,又贪那五十两赏银,便趁他不注意时偷换了他的老虎。不如让我带领衙役,将此事彻底查个清楚。”
陆县令微微点头,这好像也说得过去,正准备让阎县尉调查此事时,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正驾着一辆牛车朝这边过来。
而在这牛车上,一个满脸傻笑的大个子,骑在一头老虎身上,手里拿着一个铜盆不停地敲打着,嘴里还大声地嚷嚷。
咚咚咚——
“快来看啊,我们打死大老虎勒!”
闫广和一看到项溪两人,眼睛就露出了寒光。
就算没长脑袋,他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这一傻一疯夫妻俩,昨晚趁他小舅子熟睡后,偷偷把老虎给换了!
但知道归知道,却不能说,不然他半路截胡的事就得露馅儿。
于是他趁大家都在看着项溪时,来到何少宏身旁,凑他耳边如此这般交代一番。
刚刚才看了一只假老虎,转眼真老虎就送到眼前,这让陆县令觉得古怪,朗声问道:“你们这老虎,又是从哪里来的?”
刘二傻这时也不含糊,乐呵呵地回道:“我跟我媳妇儿在山里打的!”
见他一副傻傻的样子,见了非但不下跪,还一直骑在老虎身上,陆县令心里有些不喜。
“大人,”闫广和凑到陆县令耳边道,“据我所知,这对夫妻男的是个傻子,女的是个疯婆子。”
陆县令眉头一皱:“既然又傻又疯,为何能打死如此之大的老虎?”
“谁说不是啊!”阎县尉大声道,“肯定是他们偷的!”
说完还狠狠瞪了何少宏一眼,后者赶紧说道:“对对,就是他们偷我的老虎,就是他们!”
陆县令一声大喝:“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偷了别人的老虎?”
项溪眉头一皱。
本以为把事情搞大点,这当官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给她这个小老百姓一个公证。
结果没想到啊,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这狗县令竟然公然帮着偏袒,一来就给她安了个偷东西的大帽子。
好好好,既然大家都不讲道理,那咱们就胡搅蛮缠呗!
“不是偷的,是我们打的!”项溪丝毫不让,指着阎县尉大声道,“是他偷了我们的老虎尾巴!”
刘二傻也立即跟着起哄:“对,是他偷的,是他!”
“胡说!”阎县尉老脸一丝不红,大气不喘,“我什么时候偷你们的东西?”
项溪:“就是你就是你!”
刘二傻:“就是你就是你!”
“二傻子,敲起来!”
“是!”
刘二傻拿起铜盆,就开始一阵猛敲。
咚咚咚——
“当官的偷东西嘿!”
“当官的不要脸嘿!”
“当官的欺负人嘿!”
……
被他这么一闹,陆县令的小白脸都黑透了。
这要是一般人敢在他面前这么闹,他肯定让人直接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