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兄弟被扔进了牛棚,对于这种丧心病狂、犯了众怒的货色,根本不用项溪操心,自然有村民好好地“照顾”他们。
这俩犯的可是重罪,死罪虽不至于,但就眼下的形势来看,发配边疆充军绝对是少不了的。
就让他们在敌人的铁蹄下,去赎清他们的罪孽吧。
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老村长,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这次要不是项溪,他是肯定死定了。
所以在村民们散去之后,老村长看着项溪两口子,心里百感交集啊。
在一个多月前,就算给他一百个脑袋,他也想不到这俩楠竹村最让他头疼的货,竟然有了这样大的能耐,还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项氏啊,”老村语重心长地道,“你说说,老头子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项溪道:“村长您说这话就见外了,啥感谢不感谢的。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亲人。”
“哈哈……”老村长一阵开怀大笑,这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好好好,我是你们的亲人。”
“二傻子!”
“到!”
“叫爹!”
“村长爹!”
老村长:“叫爷爷!”
刘二傻脖子一梗,媳妇儿让他叫爹,那他就得叫爹!
“爹!爹爹爹爹……”
老村长都要哭了,老夫的清白怕是要毁了!
求求你叫我爷爷好不好?
实在不行我叫你声爷爷了!
当然,这不过是项溪开的玩笑,谁让这老头儿刚才躺那儿半天不起来,害她表演了那么久的唱跳才艺呢?
她又不是练习生。
“村长爷爷,我们走了啊!”
“快走快走,见不得你们两个活宝!”
项溪嘿嘿一笑:“明天别忘了来酿酒啊!”
老村长:……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哦!
脸上的血水都还没洗啊,你就惦记着让我去干活?
……
距离岁考开始还剩最后七天,为了给刘二傻弄到考题,项溪一大早就来到了三江县的公办学校——三江书院。
今年参加岁考的人不在少数,所以随便在门口看看,项溪就知道了考题。
岁考也称为院试、童试、县试,由本县县令主持,县衙的学署官员监考。凡是本县年轻学子,只要品行端正、无作奸犯科者均可参与考试。
考试共三场,每天一场,共三天。
第一场考得比较宽松,就是从各大经典中找一段有名的,大概三四百字,学子们只需要正确地默写出来就算通过。
第二场仍旧是默写,不过加了一首试诗贴,要求学子自行写诗一首。题材不限,五言七律均可。
最难的是第三场,策论。
不过对于初级考生,出题不会太高深,相当于现代初中生的议论文,字数要求三百多字。
通过虚影世界,项溪把所有考题都看得清清楚楚。
前两场还好,默写、写诗她都能代劳,但第三场的策论就有点小麻烦,毕竟她也不会用古文写文章啊。
当然这问题也不大,她不会写,但她会请别人写。
至于找谁,她本想再找两个题目,与真题混在一起,去请罗秀才帮忙的。
但从书院往家走时,突然听到路边传来争吵声。
“你这小子,给钱让你帮我写封家书,你看看你写的是什么?”
项溪转脸看去,只见街边上摆了一个小摊,摊主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这少年长得真好看。
一袭青衣带水,衣袂飘飘。
两条眉如远黛,弯如新月。
青丝如墨,用一根青色竹簪轻轻挽起,余下几缕随风而动,略显飘逸。
双眸似星,深邃清澈犹如秋潭。
鼻梁挺直,薄唇微抿,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仿佛世间万物皆入不了他的眼。
身段如柳,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润优雅,手持书卷,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颇有世家公子的风采。
只是这少年有些高傲,面对摊前人的质问,平淡回道:“你交代之事均已悉数写清告知,你还要怎样?”
“怎样?”来托他写家书的中年妇人怒道,“你写的我一句都看不懂,我相公肯定也看不懂!”
“看不懂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你……你就不能写白话?”
青衣少年淡淡一笑,道:“大婶,你若是觉得我写得不好,我不收你钱,你再去找别人代写,但你不能让我写篇大白话。别人还以为我四书未读、五经未看,贻笑大方!”
大婶眨了眨眼:“啥意思?”
“意思就是他是读书人,”旁边有人道,“宁可不挣你这个钱,也不能丢了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