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神明,卡森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小时候在教会学习,被一遍又一遍的告知由神明带领的未来有多么美好。十几年的时间,他早已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家人总是说,不好好学习教典,这辈子就完蛋了。于是他收起了自己的质疑,一日如一日的背诵着教典。
稍微长大了些,他们就和自己说,如果不加入教会,这辈子就算完蛋了。于是他花了家里不少的钱,求得了一个跟着牧师学习的机会。
再后来,成功加入了教会之后。他却感到迷茫了,他真的信神吗?他真的与他们有一样的理想吗?他真的以仁慈对待这片土地,对待这片土地上的人吗?
可经过了短时间的迷茫之后,他从一个老教徒那里得到了答案。
“在教会,我能让我的家人过的更好。”
没有像那些牧师一样开口就是神明,也没有像教会骑士一样满嘴仁慈。
老人真诚的眼神印在卡森的脑海里,直到现在都没有忘却。
他在教会待了很久很久,但始终没有成为超凡者,直到那场屠杀的开始。
教会骑士闯进了各家各户的家里,毫无规律的杀人。
他眼睁睁地看着年近60的父母被教会骑士撕开了喉咙,鲜血挥洒着,骑士的盔甲却没有痕迹。就如一段时间过后,他们还是以人类守护者的名号,又一次得到授勋一样。
那段时间街上总是有着如他一般的人,喊着教会的恶行,试图从人群中得到一点支持,又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教会。
但大多数人保持了沉默,甚至有一部分开始声称教会杀的全都是邪教徒。
他们都是家人没有遭到屠杀,或者收了教会的好处的人。
教会对此有什么反应呢?答案是没有反应。
没有解释也没有承认,甚至他的同事还如同无事发生一般,和落魄的他谈论着今天的天气。
他尝试用所有的积蓄离开这里,但并没有成功到达其他城邦,一道道天险好像在嘲笑着他的无知。
但是当他折返回王都时,却发现王都变了样。
往日辉煌的城邦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坑洞。
他一步步向前走去,不知多久,他走到了坑洞中央。愕然的发现体力没有丝毫的消耗,只是精神上有一些疲惫。
一个老人坐在乱石堆间,戴着一副被扯断的手铐。
未等到卡森开口,老人就消失了,留下几张满是皱褶的纸。
他鬼使神差的捡了起来,将上面的序列名字一个个地念了出来,一直到序列八,他突然停下了。
守域人?为什么是守域人?
莫名的愤怒笼罩着他,被压迫的民众,自恃清高的超凡者,苛税重重的律法,最后定格在骑士洁净的盔甲上。
他猛然醒了过来,手里还是那几张充满褶皱的纸。
而他身上的气息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革】序列五,叛教者。
眼前的老人带给了亚尔很强的压迫感,不同于之前的邪教徒或者虫子。是一种精神上的威压。
并非位格的压制,而是某种决心,象征着某个集体的共同意志。
老人将身上披着的旗铺在地上,莫名的火焰将周围的一切点燃。
“此处,即是圣域。”
看得亚尔满头冒汗,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神谕的作用原来这么炸裂。
那他之前胡米修斯那一大堆,现在不会整个王都都是【仁慈】圣域吧?
我焯,科尔老登打钱!
老人听到了神谕,但他从不认为那是神的声音。他只是认为命运选择了此地,应该从这里开始贯彻变革的愤怒。
他们并没有理会亚尔和卡娜,只是原地坐下,开始祷告着。
但是亚尔听到了很多不同的名字,他们的父母,朋友,伴侣,甚至是他们自己。
入眼的一切都在燃烧,但是比起愤怒,亚尔更先感到的是悲伤。
亚尔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了,这些人是邪教徒吗?他得不出答案。
他们无疑是疯狂的,祷告完成之后,如果没有新的神谕降临,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直冲王宫还算好的,如果往居民区走去,不说动手杀人,单单燃烧的火焰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这些火并没有蔓延,只是在一定范围内燃烧着,如同老人所说的圣域。
但亚尔伸手触碰时却感受到了灼热的温度,甚至点燃了他宽大的衣服。
正当亚尔纠结时,一旁的卡娜倒是动作很快。
她从腰间摸出一瓶爆炸魔药,注入咒力之后就往老人那边丢了过去。
玛德,邪教徒都坐在那不动了,为毛不炸?
巨大的轰鸣声炸得亚尔回过了神,卡娜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