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完比赛兴高采烈回去等gala, 郁红叶看完比赛一个电话被call去了医院。
对丛澜伤病最上心的不是别人,而是于谨。
他好不容易挨到了结束,立马就开车带丛澜去医院,也一直陪着她焦急等待。
郁红叶见到丛澜的脚, 喉头就是一梗。
于谨讪讪地, 有点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
郁红叶当然不会跟他计较, 走到了丛澜身边,顿了顿,最后无奈叹气, 只能问她疼不疼。
丛澜:你看我是敢说疼的样子吗?
她拨浪鼓似的摇晃着脑袋:“不疼不疼!”
郁红叶:“你当我瞎?”
丛澜:“……”
妈妈你还是如此犀利。
她爸丛凛默默往后缩了缩。
情况其实并不很好,肌肉拉伤、韧带也有撕裂,加上劳损和积液,脚踝之外还有膝盖, 特别是听说丛澜最近腰背时不时抽疼, 这些现象加起来,医生没别的好说, 提的第一条就是好好休息。
丛澜:“啊……”
于谨:“……”
我知道,但是做不到。
医生:“三个月内不要有激烈的运动,偶尔散散步还是可以的,跑步就慢跑但是注意距离也不要太远了, 楼底下遛弯儿就成。外敷和内服的药都给你开一点, 另外就是你得定期来我们这里做理疗。家在哪儿?来医院方便吗?不行的话我给你看看有没有离得近的医院, 去别人那里也是一样。”
丛澜干咳一声:“不太方便。”
医生“哦”了一声:“那行,我给你说一下要做的项目,你自己找找离得近的也行。我给你推荐不是拿回扣, 就是说我同学多……算了越解释越乱。”
他垂首打算开药, 丛澜把自己的左手放到了桌子上。
医生抬头看她:“嗯?”
丛澜:“是这样的, 明天我有个演出……”
于谨打断了她:“明天不去。”
“哦,”丛澜继续,“是这样的,半个月后我有一场很重要的比赛,一个月后、两个月后、三个月后、四个月后,我都有比赛。没办法好好休息,也不能只散步。”
医生:“……”
医生扶了扶眼镜:“你运动员啊?年岁这么小?已经开始比赛了?体操?跳水?”
丛澜:“花样滑冰。”
医生:“……我就说你看着眼熟!”
但他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丛澜是谁。
他掰开了揉碎了给丛澜讲,语重心长地说她还年轻,暂停一下也没关系,休养好了才能继续比赛拿奖。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医生的话很朴实。
丛·刀,欠磨·澜:“我不治的话也不影响吧?边治疗边训练,我们队也有队医跟着。”
医生看了一眼她的脊椎:“你年纪小但是脊椎受到的损伤太大了,髋关节是不是最近不太舒服?再劳损下去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到时候髋关节出了问题,你别说花样滑冰了,你什么都干不了。”
折在髋关节病症上的花滑选手没一万也得有八千,韧带断了还有其他的可以用,髋关节不行了就真要从冰面退出去了。
丛澜摸了摸自己的髋部:“还行吧,没大毛病。”
系统空间没给警告,数值虽然有些偏低了,但恶劣后果应该是没有的。
不管怎么说,GPF暂时先不考虑退赛与否,明日的gala是真的不能出场了。
丛澜看着于谨:“大喜的日子……”
于谨:“哪儿来的大喜?你连冰鞋都塞不进去的大喜?”
郁红叶在一边冷笑。
丛澜一噎。
她换了个说辞:“我十八岁的成年赛季,多么珍贵的一年啊!自家场子,还是训练馆旁边的赛场,我不参加多不合适啊!”
于谨:“没什么不合适的。”
郁红叶伸手想打她。
丛澜:“但这次不是请来了很多小孩子么,还有一些不远万里来北京的爱好者,都想看我,我退出多扫兴啊!”
于谨愣了一下。
郁红叶:“什么小孩子和爱好者?”
丛澜:“gala的一个环节。”
小豆丁一样的小孩子,一部分是学花滑的孩童,一部分是从福利院接来的,至于“爱好者”,是一些残疾人。
丛澜他们得到的冰迷送出的礼物太多了,早先就是挑几个自己带走,其余的都留给赛事承办方由他们送出。
在国内的比赛最热闹,主场不说,观众都是自家人,相比外国观众其实他们表达情感的方式要更朴素但激烈,赛后收集起来的玩偶、礼物多到后台区域放都放不下。
首选的送出对象是福利院这类机构,在北京的话就先紧着这边,在上海就找上海周遭的,去新疆的时候自然是新疆当地的。
不只是丛澜的,褚晓彤、王萱、楼翎、舒傲白俞寒等等,大家都很赞成将这些东西二次发挥余热,让更多的人得到温暖和快乐。
所以,这次在策划gala的时候,邀请了一些来自福利院的孩子、工作人员,以及养老机构、残联的人,请他们来看表演,也给那些喜欢丛澜他们的人一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可能一辈子就这一次,就不要让他们的回忆有遗憾了。”丛澜轻声说道。
她知道很多喜欢自己的人也许这辈子都不一定能来看自己的现场,也明白一场比赛、一场冰演对购票的观众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笔支出,能来到冰场周围的人,都是跨越了无数艰辛才做到的。
特别是这些被邀请来的人,孩子、残疾人,不管是谁,出一趟远门真的很不容易。
丛澜比完赛在后台待着的时候,拿到了几封信,里面就有一个福利院的孩子给她写的。
对方说,收到熊猫玩偶的那一天是她的生日,她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但院长妈妈说那一天是她来到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