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澜跟大家的飞机不是同一班, 她要更晚一些才能回来。
机票还被品牌方报销了,丛澜:“意外之喜。”
冰上的拍摄要麻烦很多,因为要等待和反复拍同一个镜头, 她穿着新制作的考斯滕, 裹着厚棉袄, 冷气从腿部不断地上涌,怕影响拍摄,连热水都没办法多喝。
最后感冒了。
经纪人疯了。
祁寻春收到消息后也快疯了。
好在接下来有时间休养,不是马上要参加比赛, 所以国家队这边的人没有爆炸。
身子底板好, 不是流感的话丛澜好得也快一些, 回国后过了两三天就差不多好全了,只是训练中难免受到了影响。
郁红叶知道这件事后, 找秦柠聊了聊, 决定把广告这些东西以后再精简一点, 反正她也不指着丛澜赚钱。
GP最后一站原本是俄罗斯, 今年第一和第六换了顺序, 所以第一站才会是RC, 最后一站变成了SA,也就是美国站。
SA尚未开始的时候,国内倒是有个新的比赛。
张简方从八月开始就接电话, COC时被人堵在办公室, 一直到现在, 还在被人堵。
十一月份的上海超级杯, 联合短道速滑、队列滑、花样滑冰的一个综合性赛事, 即将在上海举办。
遗憾的是, 花滑部选择, 四个项目的一号二号选手均不参加。
“你当初说了要办比赛办比赛,都投了这么多钱你不派一号选手出战你什么意思?”对面气死了快。
张简方才气呢:“我要的是全新的属于花样滑冰的B级赛!不是跟短道联合举办的超级杯!!!国际滑联又不认可这个积分,就比个自由滑我让运动员去个p啊!”
十一月了,一二号的孩子刚才法国站回来还没消停两日呢,就又要去比什么劳什子的自由滑,有病啊?
对面:“国际滑联的人会来的!”
张简方:“我需要花钱请那群王八蛋来拍照吗?你想要外国人我去横店给你掏二百块钱请一个!”
论吵架,还真没张简方怕的。
“你知不知道今年是冬奥赛季?你知道不知道积分很重要?你知不知道参加这种没积分没成绩的比赛,对我们运动员来说就是浪费!”
对面:“今年是第三届超级杯,我们好不容易把花滑加进来了,十几个国家和地区的运动员都来,你不放丛澜过来,拿不了第一丢不丢人?”
张简方在电话这边翻了个白眼,对面的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想象出来。
“得了吧,二月份那场亚洲公开赛我拼着不拿第一被人骂,我都没让丛澜他们过去。怎么,不上领奖台又咋样?日本拿第一了又怎么的?世锦赛不比它重要八百倍?”
有的领导是什么比赛都要好成绩,能要俩第一就坚决不要一个,看的是眼前,想的是自己。
张简方不一样。
今年二月份,也就是上个赛季,除了有四大洲以外,还有一个亚洲公开赛,没积分也没啥好处,还挨着锦标赛,丛澜和褚晓彤那会儿受伤,舒傲白俞寒他们也没好到哪儿去,老将们基本个个都带伤。
本来跟4CC就只隔开了一周多,比完4CC再去比这个,都上一号选手的话,张简方估摸着自己的世锦赛也别想要了。
于是他把所有的一号都给按在了家里。
去的人是苏芯他们这批,成绩一般般,结果不是很好看,当时还被人嘲讽说是张简方不行,张简方冷笑着看小人得志。
然后世锦赛上,三个项目领奖台都站了张简方的人。
那次在外面开会,张简方在人家跟前都是昂着脖子看着天花板走路的。
“我都说了联合可以但是我要认可成绩的完整赛事,你们为了利益自己妥协,没积分没成绩就为了分钱,我缺钱吗?还让我派四个项目的一号,呵呵,你们堵我路让我申办不了B级赛的时候想过花滑是我管的吗?”张简方道,“你觉得我是这么光明磊落的人吗?不记仇还以德报怨?去球吧,当老子是傻x啊!”
他冷笑:“不可能的,你再说在家门口办比赛,我也不可能把人放出去参加这么个分钱赛。”
张简方这三年来,一直在奔波,想搁家门口办个B级赛。
不是申请别人来中国办比赛,而是,就跟COC一样,是录入到ISU系统里每年都要在中国境内举办的赛事。
他想把九月份的这个全国大奖赛给改制了,以后就分给青年组和省队,再让自家孩子们都来这个B级赛里。
一则在国内,交通住宿省三分之二,还不用申请签证;
二则报名简单,只要想参加,哪怕是通过冰协自己掏钱也行;
三则大小也是个国际赛事,大型的!
反正B级赛也不限制人数嘛,以前只有报不满的,但出国比赛太麻烦了也是真的,张简方有钱都涵盖不了多少运动员。
可要是能申请这么一站B级赛,先不说国外运动员,自己孩子不就省事许多吗?
最关键的是,又能刷积分又能提前转变新赛季状态,多好。
可惜算盘打得很响,就是没搞定。
只能跟原本就在三月份举办的短道超级杯联合,做这么一个“花滑只比自由滑”的分钱赛,摆明了跟日本赛季初那个Japan Open一样。
问题是,张简方需要吗?
他不需要。
对面威胁给了,哭闹给了,什么手段都用尽了。
哪怕是去体总那里找关系来压,张简方把冬奥名单和团体赛入场券一拍,就那么冷冷地望着对方,人家夹着尾巴就跑了。
“就一场赛事而已……”对面浑不在意。
很不巧,这个比赛是夹在GPF和法国站之间的,丛澜舒傲白等人刚结束一场比赛,时间没差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