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正在流传着“花滑团体赛获奖运动员们喜笑颜开”的摄影图和报道, 平昌这边,热闹过后于谨拉着沐修竹做赛前辅导。
他先是给沐修竹看了索菲娅·古谢娃的自由滑:“她的变通就很好,比赛是要用脑子的, 不是纯纯的蛮力。”
要记得自己跳过什么, 编排后面还有什么没有跳,同时顾忌到规则限制, 在这个基础上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得到最多的分数。
说起来简单,但真的落在了选手身上,是很难的。
因为剧烈运动的时候, 脑子是不转的, 靠的更多是肌肉记忆,而不是脑子里的记忆。
赛场上有特别会随机应变的人, 更多的则是失误了也不知道怎么找补的,失误一大就慌了。
沐修竹以前就这样。
现在好了很多, 丛澜抓着他练习各种组合跳跃,至少是给沐修竹灌输了这么一个概念。
但他有个毛病就是,自由滑后半程缺氧,脑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转的。
于谨就见他跳出来过3个3T。
这样的人在赛场上会多一些,说白了,累极了的时候脑子里是空的,眼前都是发昏的。
索菲娅·古谢娃今日确实有很多失误, 可是她弥补得也特别好, 小脑袋瓜一瞧就很灵。
她的跳跃毛病多,但这方面不得不夸一夸。
于谨:“你也要多学学啊!”
沐修竹:“嗯嗯嗯嗯嗯!”
·
一觉睡醒, 丛澜迷迷糊糊出了房门, 去喊褚晓彤起床。
里面哼唧了一声, 丛澜拧开了门把, 探头进去,窗帘没拉还是一片黑暗。
“起来,训练。”她闷声道,带着刚起来的憨气。
褚晓彤:“好……”
她揉着眼睛,左手一甩,“啪哒”的两声,有东西被她甩下了床,落在了地板上。
丛澜低头去看:“什么……”
褚晓彤也在“什么”,但随后她就反应了过来:“啊啊啊我的金牌啊啊啊!”
这孩子昨晚上是抱着金牌睡的。
丛澜:“……”
漂亮啊彤姐!
彤姐呜呜呜地弯腰趴在床沿上,把金牌给捡了起来:“为什么没有地毯!我可怜的金饼饼哦,不疼不疼,吹吹~”
丛澜:“……你现在特别像是个傻子你知道吗?”
褚晓彤的瞌睡被这一摔给赶跑了,她自己摔地上都没金牌摔地上带来的刺激大。
“你懂什么,这可是奥运金!”褚晓彤擦了以后,又揣到了自己怀里。
金属离开被窝后迅速变得冰凉,好在没凉到彻底,略微存留一些温度。
快乐的温度!
丛澜表示服气:“行了行了别抱着了,起来,吃饭,训练。”
褚晓彤:“好嘞!”
她也不算是很久没拿金牌,只是跟丛澜一起比赛就没得过第一,有些人骂她是收银台,说她永远超不过丛澜,最好成绩才是世锦银。
褚晓彤觉得她确实是超不过啊,世界上谁能超得过丛澜?她已经两个冬奥赛季未尝一败了好嘛!
昨晚上她看见丛澜晒了金牌,也美滋滋地拍了传到网上,很多冰迷来恭喜她,也祝她个人赛加油。
不乏有一些垃圾信息,嫌弃她是蹭来的金牌,更有男单的冰迷来说,女单丛澜全上肯定也是第一,褚晓彤这个名额腾给男单楼翎他们也能帮人圆梦,反正谁来都是蹭金牌,团体赛就是女单双人带飞的。
花团锦簇之下也有着恶臭的腐败气息,看得人生理厌恶。
褚晓彤翻了个白眼,退出了APP,懒得跟脑残计较。
她现在比以前好太多了,搁在过往,比赛期间她都不敢看社交软件的。
换衣服出去洗漱,褚晓彤脚踩到了拖鞋里,走前几步的时候不太适应,趔趄了两下。
她的左脚肿得难受,脚踝也疼,早先断掉的韧带在这一年内不断复发伤病,走路都得忍着疼。
收拾东西的时候习惯性先塞了两瓶止疼药,褚晓彤简单透过瓶口往里看了一眼,够她吃这几天的了。
“比赛时候可能就没了。”她嘀咕。
丁教练正在找队医询问封闭一事,他并不看好褚晓彤的伤,等到女单个人赛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训练到那个时候,他怕褚晓彤挨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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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今日没有花滑比赛。
双人比较紧张,他们明天要比短节目了。
于谨带着沐修竹训练,男单在双人之后,刚巧是正月初一的比赛。
“欢欢喜喜过大年。”他们这样说。
沉浸在团体赛夺金的快乐余韵中,大家的训练情况都挺好的,安凝思顾示那边教练还在盘算让他们单项赛里上四周。
赛前抽签,短节目出场顺序按照分组过后的签位分别是舒傲白俞寒19,安凝思顾示15,那新语何叙9。
张简方:“19的话虽然也是最后一组,但总归20之后会更好一点……”
祁寻春:“抽签嘛,控制不了。”
张简方:“还是看发挥吧!裁判人员出来了吗?”
祁寻春点点头:“出了,名单在这里。”
国内冰迷也在等双人赛事的裁判组名单。
冬奥的裁判组人员是一早就给出了的,技术专家组和执行裁判组,各项目裁判席位分配和抽签规则在一月份就出了。
虽然每场比赛的执法裁判(J裁)是9人,但是ISU规定SP和FS两个项目里要替换掉4人,所以裁判席位实际上每个项目是13人。
等于说运动员们在抽签的时候,J裁也是要抽的。
ISU抽签指派裁判,中国有四个名额,张简方把人给派满了。
笑死,他再穷,也能捞出来四个ISU级裁判的,这两个奥运周期不是白活的。
况且,在张简方上任之前,花滑部也是有几个ISU级裁判的,这里只是缺能执法三个、四个项目的裁判,以及ISU级裁判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