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君夙折浑身湿哒哒的跑来了。
“怎么也不擦干净一点,这个天气再冻着了,快擦擦头发。”顾飒取来吸水的长棉布,将他的发梢兜住。
君夙折却借机亲上她的脸颊:“现在呢?还有味道吗?”
他没有刮胡子,胡茬子刺挠的很。
顾飒又羞又疼,敛眸将他推开:“快把头发哄干,再穿好衣服,对了,你的衣服我没动,你看看是不是处理一下,也好让桑娅她们去洗。”
“脏衣服直接拿去洗就是了,处理什么?”君夙折揽上纤腰,盈盈一握,吻上她的眉梢:“让我抱一抱,好久没抱你了。”
“别闹,她们等会进来会看到的,”顾飒再一次将他推开,拿起那件脏衣服:“你这衣服里面缝了什么?我没拆,也就没让她们去洗。”
君夙折的神色微微一变:“这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
“我自是不知道……”
“你的衣服你不知道?难道还是别人给你缝的?”
顾飒本来只是调侃的一句玩笑,没想到君夙折却眼尾明显一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将衣角撕开。
“吧嗒”
一个东西掉了下来,淡淡的香味飘了出来。
竟然包着一束秀发的香包。
秀发黑长软亮,用红头绳扎了一下,团了一个圈放在了香包中,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
顾飒眼尾颤了颤,看向君夙折的眸光多了些调侃:“这是……姑娘送的?”
“……我不知道!”君夙折很是错愕的看着头发。
蓦地,他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她?”
“谁呀?”
“宁溪月!一条美人蛇……”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君夙折的脸上满是厌弃和讨厌。
“我们当时刚进入暗市不久,正在找寻住的地方,因为不想住在客栈招摇,所以就选了偏僻的山间做落脚点。”
也就是那天晚上,他们遇到了宁溪月。
那天,君夙折刚睡下不久,就听到了野兽的咆哮声。
他深知暗市里兽族的厉害,它们往往一个比一个壮硕凶悍,残暴嗜血。
“石大路,你带人去周围警戒,小心点,不要暴露行踪和身份!”
“明白!”
石大路叫了人,以营地为中心点,向着周围扩散,撒开人手,布置好包围圈,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不多时,野兽的吼叫声越来越清晰,众人也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一炷香后,他们看到了一个花斑虎,花斑虎的嘴巴里还叼着一个男人,那个人浑身是血,一动不动,软趴趴的,看样子是死透了。
花斑虎的嗅觉很灵敏。
在踏入石大路布下的包围圈时,瞬间跳起来,以战斗的姿势龇牙咧嘴的一声吼叫。
就是这一吼,虎口里的人立即掉到了地上。
没等它再低头,男人突然跳起来,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往君夙折等人藏身的地方跑。
他一跑,花斑虎立即伏身咆哮,纵跃着扑向男人。
男人一个低头,借势一滚,避开了虎爪虎牙,但是躲在暗处的石大路等人就惨了。
因为花斑虎等于是直接扑到了他们面前。
所以,都不用下令,几个人瞬间跳起来,刀剑一起出鞘,一起向着花斑虎招呼。
花斑虎估计也没想到这里会埋伏着人,而且还埋伏了那么多的人,一时间被砍了好几刀,落地后都没干回头,夹着尾巴狼狈的窜进了树林,消失不见。
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仰面躺在地上:“多谢诸位……要不然,我今天这条老命就丢在这里了!”
“你倒是会跑,不会是知道我们在这吧?”石大路擦着剑调侃。
“实不相瞒,是的……”男人倒是答应的很干脆。
他说他姓宁,是山里的老猎户,刚才一打眼,他就从地上的痕迹判断了出了人脚印的方向,猜测那边可能会有人,这才冒险赌了一把,没想到赌对了。
宁猎户身上有伤,但是不致命,没有伤筋动骨,都是虎爪抓过的撕裂伤。
他走路艰难,几步路摔倒了好几次,就请求君夙折他们送他回去,说他的家就在山里,不出二里路的山腰上。
宁溪月就是宁猎户的闺女。
她见到有人救了父亲,当下便感激的跪下,又和母亲杀鸡宰鹅的招待他们,说是要报救命之恩。
吃过饭,宁猎户说,他们这里人烟罕至,十天半个月都没个活人过来,如果君夙折不嫌弃的话,可以在他家暂住一段时间。
君夙折当时也没想太多,想着的确需要这样一个地方暂住,也就住下了。
不过,他一再告诫石大路等人,要与人家的女儿保持距离。
宁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