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儒躬身施礼后,规矩道:“事发当天,左春敬按规矩为何小姐授课,但是他那天却粗鲁的冲进何小姐的房间,意图对何小姐不轨,丫环看情况不对就跑出去喊人,结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左春敬已经将何小姐给……杀了。”
“这是亲眼看到的?还是事后调查得知?”
“自然是调查得知,丫环桂花是人证,何小姐出事后……现场的痕迹是物证,人证物证俱在,而且对左春敬也对这件事情认了罪,”肖儒不高兴的黑了脸:“小夫人,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铁案!”
“铁案……”
“小夫人今日来我府内,究竟是为何意?”何府尹阴声:“莫非,小夫人还有很忙不同见解?”
顾飒敛眸:“丧女之痛,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我懂,若是何小姐真是左春敬杀的,何府尹你为女报仇,我无话可说,可是……据我所看,何小姐并不是左春敬所杀!”
“呵,小夫人,你为了救左春敬,当真是连沧桑正道都不管了吗?”
“不是不管,而是在阐述事实,”顾飒走到屏风后,捡起地上的杯盏:“刚才何府尹也说了,这里面的东西出事后一直未动,那这个杯子也是当时现场的了?”
不等何府尹开口,肖儒抢先道:“是,当时我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当时就有这个杯子……怎么,杯子有问题?”
顾飒拿着杯子闻了一下,若有所思:“我颇懂得一些医术,对药草也有些研究,所以闻出了这里面有浪蝶草的味道!”
何府尹的手蓦然一紧。
陈师爷感知到了,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小夫人,你这是何意?”
“浪蝶草是一种迷情药,你们男人应该都懂得这种药是什么意思……这茶杯不会是左春敬自己从外面带进来的吧?”
“左春敬是何小姐的客人,来客人上一杯茶也在情理之中,那他为什么要将迷情药下在自己的杯盏中?”
“倘若是想偷偷给何小姐下药,那为什么不下在她的杯子里?”
“那么问题也来了,何小姐的杯子呢?”
“……”
顾飒问询的目光看向肖儒。
肖儒一怔:“现场当时就只有这一个杯盏……难道就不能是,是,丫环当时只给左春敬上了一杯茶吗?”
“肖捕头,如果换做是你,你想要给何小姐下药,是直接给她下药,还是先下到自己的茶水里,再间接的想办法给何小姐下药?”
“……”
这还用问?
自然是直接下药更省事省心了。
何府尹和陈师爷迅速对视了一眼。
顾飒捕捉到了他们的眼神交流,不动声色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事发的地方是屏风后,从衣衫散落的情况看,何小姐当时是在更衣?”
“……是,”肖儒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桂花说,何小姐当时的确在更衣,所以才刺激了左春敬的兽行。”
“那就有问题了,”顾飒挑了眼尾,似笑非笑:“这大白天的,何小姐在换衣服的时候,为什么会让左春敬进屋呢?”
且不说何小姐这样的官眷贵女,家教严格,恪守礼数,不会在任何男人面前更衣,就算是她顾飒,也绝对不可能在任何一个外人面前,肆无忌惮的换衣服呀!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