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游神般上了楼,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脑子化作一团浆糊。
直到冻僵的快要失去知觉的身体泡进浴缸里,短路的思绪才勉强归位。
洗完澡后我坐在梳妆台,看着镜中的自己,陷入思索。
我一直是个恪守本分的人。
在跟何聪恋爱以前,我的恋爱史一片空白,眼下我们刚刚领证,我更不可能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话……
我忽然想起来有天晚上何聪带我去应酬,我喝的酩酊大醉,次日早上在酒店房间醒来,何聪不在,但凌乱的衣物和狼藉的痕迹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些什么。
可事后我去问何聪,他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我原以为是他趁我酒醉做了什么,左右我们已经算是夫妻,我便没有计较。
可联系最近种种,我依
稀感觉到,那天晚上和我在酒店厮混的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我浑身恶寒,像是有无数的冰霜爬上了我的身体。
身后帮我吹头发的小锦察觉到了。
“您是冷吗?我把空调调高点。”
“不用了。”我拉住小锦:“你知道这个房子的主人是谁吗?”
小锦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收钱办事,其他不过问。”
是什么人这么神秘?
我是个新闻行业从业者,几乎是一瞬间,我忽然就机敏感觉到,我似乎招惹到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我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天晚上乌龙酿成的结果。
而这个神秘的别墅主人,身份一定十分显赫,也许他急需要一个孩子,但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拥有,所以便借腹生子,让我背上了这个担子。
这种猎奇新闻对于我们来说
不算稀奇,可我从没想过,会发生在我身上。
晚餐十分合我的口味,吃饱喝足后,我也和蔡姐等人熟稔许多。
经过反复权衡,我决定留下来。
一则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二则,我要找出那个人来。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谁。
第二天一大早,我坐上了送我上下班的车。
司机还是昨天那个,他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
“夏小姐,请上车。”
综合种种,我不难看出,这个别墅主人非富即贵,一定是个大人物。
脑海里随即浮现出一个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形象。
我一阵恶寒。
司机姓何,是个善谈的人。
提起何这个姓,我就想到何聪。
何聪天生懦弱,在我和他妈之间,我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个,每每我们发生冲突,何聪都会选择逃避,风平浪静之后才会
出现。
上班的路上我一直给何聪打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我想,或许我和他结婚却没有昭告世人,正是因此。
到了杂志社,我被总编叫进了办公室。
“今天有个采访,小章出差了,你顶上吧,采访稿他已经写好了,你拿着直接过去。”
我接过来,白纸黑字,有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大禹集团副总裁桑旗专访。
以前几乎不做人物专访的,都是跑一线新闻。
特别是这种人物专访,实则牵绊颇多,许多问题都不能触碰。
“总编,要还是小唐去吧,我今天还要去药监局。”
“昨天下班前,你婆婆到杂志社来了。”总编话锋一转。
“她来做什么?”
“夏至。”总编严肃地看着我:“你从毕业就在我
们杂志社工作,我知道,你很努力。或许我无权干涉你的私生活,但你婆婆昨天在杂志社又哭又闹,影响很恶劣”
事已至此,我知道这次专访,我是推不掉了。
“好的主编,我会去的。”
我拿着材料和录音笔下了楼,看到那辆接送我的豪车还在门口。
我走过去,问:“师傅,您怎么还在这儿?”
司机说:“我的工作就是照顾您的出行,夏小姐,请上车吧。”
“哦。”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去大禹集团。”
司机一怔,回头看了我一眼。
“不认得路?”
“认得认得。”他急忙点头,发动引擎。
打个瞌睡的功夫就到了,我走进大楼。
由于事先预约过,我坐在会客厅等待,秘书说桑旗还在开会。
趁这个空档,我反复背记采访稿,很快,桑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