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贺梦岚拉住覃念露的手,挺直腰板昂首道:“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了,离婚我也答应了。我要带露露他们离开,从此以后我和你覃展鸿再无干系!”
与温芷菡擦肩而过时,她脚步一顿,眼底泛着浓浓的恶意,再次重申道:
“记住了,爹不疼娘不爱的野种。”
“你永远不配和我的露露比。”
覃念露离她最近,自然听到了这番话。
她樱唇紧抿,眉宇却舒展开,眼底闪着快意的光彩。
温芷菡的身世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堪!
亲妈与人私奔生的可怜虫!
长久压抑的情绪仿佛终于有了发泄口。
正对上覃念露饱含轻蔑与怜悯的目光,温芷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慢着。”
本来已经得知她想知道的,懒得和贺梦岚多纠缠。
可她们非得犯个贱。
她眼帘微垂,语气不疾不徐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没说清楚。”
“贺女士,你的确该带覃念露走,否则谁也没有义务替你你弟弟贺博轩抚养他二十多岁的巨婴私生女。”
贺梦岚一惊,愕然瞪大双眼,眸子中仿佛酝酿了一场风暴。
诧异传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覃念露不敢置信地望向贺梦岚。
可后者先是震惊,再到抿唇不语,默认的态度令她心下生寒。
再看正对面无悲无喜的覃展鸿。
她心底咯噔一声。
怎么可能?
她是贺博轩的私生女?
简直胡言乱语!
“妈妈!”
覃念露贝齿紧咬唇瓣,形容激动地摇着头质问:“她是骗我的对不对?她胡说八道的对不对?”
贺梦岚眼中含泪,面露心痛之色。
但却没有开口否认。
覃念露只觉得眼前一黑,脚步踉跄,差点昏过去。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起,令她四顾彷徨,喘息不得。
“露露!”
一道担忧的男声骤响,终于被保镖放进去的贺逸然跑着上前搀扶住她。
贺逸然满脸的关切与心疼,她顿时一阵反胃。
贺博轩是她的亲生父亲,那贺逸然不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只要一想到贺逸然对她产生了男女之情,并且毫不掩饰亲昵的行为,她就恶心的要命,恨不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覃念露猛地将搀扶她的男人推开,闭上了眼深呼一口气,她怕多看贺逸然一眼就会吐出来。
贺逸然则是受伤地站在原地。
明明之前他和露露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甚至在今天晚宴之前两人还互诉衷肠,说若非命运使然他们绝对会是一对令人艳羡的恋人,可转眼她就对自己露出这般厌恶的眼神!
肯定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他下意识看向温芷菡,恶声恶气质问道:“你对露露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温芷菡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说:“就是恭喜你,有了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后方跟进来的贺博轩终于听清了几人的对话,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一张脸倏地涨得通红,先看了看贺梦岚,又战战兢兢地瞥向覃展鸿的脸色。
见对方半点不惊讶,甚至略带嘲讽的表情,一颗心顿时落入谷底。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把话说开吧。”
覃展鸿端起茶盏放在嘴边轻啜一口,一双凌厉的眼眸犹如冰刃一般冷冷地扫过贺家几人,“知道你们贺家人素来贪得无厌,定会在离婚上动手脚,本来准备将这件事放在法庭上作为证据,但既然你们贺家的女儿迫不及待想知道她身世的秘密,那今天就分辨个清楚。”
贺博轩和贺逸然齐刷刷地看向覃念露。
前者满脸都是懊恼与愤怒,气恼覃念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凭白害他们失了先机。
而贺逸然整个人呆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心爱的女孩,周身笼罩着一种破碎感,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了。
这怎么可能呢?
覃念露怎么可能是他的亲妹妹?
暂且不提覃念露的亲生母亲和自己父亲是什么关系,那他和她的暧昧关系又算什么呢?
“不可能,”他不住地喃喃自语,“不可能,露露怎么会和我有血缘关系……”
好消息:喜欢的女人不是姑姑的女儿。
坏消息:喜欢的女人是自己亲爹的女儿。
温芷菡可不管他是否能承受得住,从厚厚一沓资料中抽出三张纸放在桌案上,指尖在某一张上点了点。
“dna鉴定报告,覃念露女士与贺博轩先生确定是亲子关系,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