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出来了,紧随其后的陈燃也出来了。然后大家就看见他拿着一个纸箱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真的在逼迫下辞职了?
大成目瞪口呆,说话都有点结巴:“陈、陈燃,你要走吗?”
“嗯。”手上动作未停。
大成伤感得接不下话。
习萌背对着他们,对话传进耳里,心脏猛地一缩。
他真的为了她动用私权?
一直未敢发信息询问,神经一错乱,她立马戳开微信揪着心问道:陈燃离职了,他们都说是你容不下他。
他回得很快:所以你心疼了?
呃……这是承认属实?
她刷刷回复:我干嘛心疼他,我是担心你。
手机就此安静,未再接受到新的信息。
而背后的人收拾完毕,并未抱着纸箱离开设计部。他和一个女同事调换座位,去到一个偏远角落。
大成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原来是虚惊一场啊。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习萌。
所以实际情况是,老大看不顺眼两人坐得太近?
众人表情各异,唏嘘不已。
习萌此刻后悔得要命。
呜呜呜,好想将发出去的两条信息全部撤回,好想时光倒流回十分钟之前。
似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步伐沉稳,不疾不徐。倏尔,停在……部门内?
“老大。”已经有人受惊地呼出一声,紧接着又有人跟着喊道。
莫迟颔首,以示回应,然后目光落在习萌背后的位置,幽静而深邃。
那里换成了一个女员工,察觉老大在看她,她瞬时背脊一僵,呼吸都陡然止住。
习萌扭头不明情况地望过来,莫迟与她错愕的眼神微微交错,未做过多停留。
耗子主动迎上来,“老大,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莫迟粗略地巡视一周,耗子庞大的身躯刚好遮住一方视角,他朝一旁迈开半步,视线平定地一顿,寻见了想找的人。
耗子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里是靠西边的一处办公区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值得推敲的,是刚好坐着陈燃。
陈燃在整理桌面,动作麻利,始终留给他们一个不可窥见的背影。
耗子略微思量,犹疑着是否需要再探询一声,莫迟已迈开脚步,向白松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他一愣,站在原地看着,没追着过去。
莫迟在里面一待便是一刻钟,习萌盯着手机发呆,聊天页面依旧停留在她发送的第二句话。
唔,好蠢。
只要再等那么一小会,她就完全不必开口询问了,可她却亟不可待地问出那么蠢的一句话。
他们都说是你容不下他……容不下……
习萌用头磕桌子,懊恼不迭。
一下、两下、三下……
额头下方突然横插-进一只手背,有些硬,但比起桌子,不知柔软多少。
她听见周围倒吸凉气的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但她还是敏感地捕捉到。
她把头抬起来,一看,莫迟立在她的身旁,左手按在桌沿,用来阻挡她磕桌子,右手搭在她坐着的椅背上,身体呈微俯的姿势,将她包围进一个势力范围内。
他靠近一些,凑到她耳边低语:“嫌自己还不够笨?”
温热的吐气拂在她的耳畔,微痒。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习萌有些耳热,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快离远点啦,怪不好意思的。
他干脆利落地直起身,手臂收回,垂直下落,只简洁明了地看她一眼便转身踏步离开。
随着他的离去,气压回升,设计部逐渐恢复常规氛围。
只是,众人看习萌的眼神或多或少得又有点不一样了。
毕竟,知道两人是情侣是一种心情,看见两人公开秀恩爱就又是另一种心情嘛。
自此以后,习萌和陈燃再也没有半句交流,以前是她看见他就绕道走,现在是他刻意躲避她。
吃一堑长一智,她没勇气再询问陈燃位置的调离是否出自莫迟之手,她怕又不小心说错话。
嗯……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关系?重点是,她坐在部门里,终于没有那种背后生疮的感觉了。
南湘的冬天犹如突袭大军以不容反抗的势头压城而来,马路边都已是光秃秃的树干,寒风刮在脸上刺疼,好似无数把无形的小刀嗖嗖插-入毛孔。
眨眼ps的课程也告下段落,测验通过后,习萌却没有太多兴奋的情绪。莫迟也有所感知,她工作得越来越不快乐,只是一直憋在心里,不直白表露罢了。
又到周末,莫迟提前告知,带她去见一个朋友。
习萌一听,手心霎时冒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