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需要一支卡比龙。”
沈清溪掌心向上，细长的手指弯成很好看的弧度，指甲被修剪的圆润整齐，等着湛闻野给他递上烟。
湛闻野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了沈清溪，他的心率有些过快，沈清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不清楚对方是否是真的想起了自己，还是在玩他
沈清溪依旧看着窗外，车队的速度不减，以他的经验，距离机场还剩下二十分钟。
这场谈判的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他必须赢。
烟被沈清溪轻咬在齿间，“点上，小狗。”
忽明忽暗的火苗在沈清溪的眼前跳跃，他有点热，也许是车里太闷，或者
他有点想认输。
真是个不好的信号。
“你紧张了，沈清溪。”
湛闻野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脸，细微的变化都会被他尽收眼底。
“我没有。”
湛闻野收起打火机，靠近沈清溪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这是实践多次的经验。
沈清溪没有躲避，接受着对方的挑拨。
两个人依旧没有肢体上的触碰，但是空气里的暧昧因子已经开始弥漫开来。
沈清溪吸了一口烟，揽过对方的脖子，将唇凑了上去。
烟雾像一幅柔美的画，在两人的唇齿间荡漾开来。
湛闻野没有动，他在等…
随着一个旖旎的口水声，沈清溪加深了这个吻。
沈清溪指间的烟在独自燃烧，掉落的烟灰烫到了湛闻野的手背。
“贿赂我？”
“嗯，给点提示。”
“七年前，是我们第一次见，那时候沈哥应该还叫沈少爷…”
“……”
湛闻野擦去了嘴角残留的口水，被亲吻后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沈清溪降下来了一点车窗，好让烟味和某种浓度过高的味道可以散一点出去。
谈判技巧，处于下风的时候给自己留够思考的时间，才能逆风翻盘。
“那个时候你应该还不是温家的小少爷吧……”
“然后呢？我需要更具体一点的答案。”
湛闻野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沈清溪越拖延时间，只会越可疑。
“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
沈清溪抽了一口烟，烟雾吹向湛闻野的脸。
双方都没看清对方的表情，湛闻野只觉得此刻的沈清溪仿佛又拿回了主动权，他又开始举棋不定。
“我不记得你，毕竟大家还叫我沈少爷的时候，我的眼睛从来不向下看。我不记得你，这意味着什么？”
湛闻野仿佛听到了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他把沈清溪逼到这个份儿上，可对方直接把考卷撕了，顺便给了考官心口一拳。
“意味着…这么多年只是我一个人在痴心妄想，你根本从头到尾都不在意？甚至你压根就想不起来我这个人？”
一声声的质问在车内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湛闻野语气有些激动得说出了这个扎心的事实，他像一只搁浅的鱼，此刻有些呼吸困难。
他以为沈清溪可以想起他，并且慢慢爱上他，结果发现努力的结果是对方压根就不上牌桌。
沈少爷的眼睛从来都不向下看，无论是以前还是此刻，湛闻野在沈清溪的眼里都是一团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毫无价值。
“嗯，所以，还要我跟你一起走吗？”
沈清溪的语气分外冷静，越到这种时刻他的心越镇静，这是多年来磨练的条件反射，是他的舒适区。
湛闻野低着头喘着粗气，失控地一拳砸到了座椅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要是我偏要勉强呢？”
“零和博弈，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