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气温偏低,房间里光线很暗,湛闻野很早就起来帮沈清溪准备早餐了,好在早餐并不需要太多的厨艺。
虽然准备过程有些笨拙,但他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一切都不是难事,毕竟他会爱沈清溪一辈子。
湛闻野摆好盘后,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房间,沈清溪昨晚睡的很沉,几乎没怎么翻身。
湛闻野重新躺到了床上,从背后抱住沈清溪。
“沈哥,起来吗?”
他轻声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他重新收紧了手里的绸带。
“啧,吵死了。”
湛闻野没脸没皮地又靠过去了一点,手很不安分地搭在对方的腰间。
隔着睡衣柔软的布料沈清溪都能感受到那股烫,小男孩早上是最不老实的,他推开了湛闻野的手。
“别碰,困。”
沈清溪没睁眼,他的手腕上还缠着那一抹鲜艳的红。
“那沈哥继续睡,我玩我的。”
“恶心…”
两人磨叽了一个半小时,沈清溪穿完衣服的那一刻脑子彻底清醒过来了,比喝一整瓶麦卡伦还好使。
“让我去餐厅吃,别在这,一股味道。”
沈清溪皱了皱眉,他真不想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一天两天就算了,时间长了是个人都得疯。
湛闻野笑了一下,顺手打开了窗户,“没有那么重的味道吧,沈哥太敏感了。”
沈清溪没理,转头起身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客厅倒是分外明亮。
透过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观赏到远处海面山峦撑起的暖阳,与高大的雪松树相互映衬。
确实,很美,如果真的是在度假的话,沈清溪觉得自己可以沉下心来好好欣赏美景,但是现在…窗外时不时出现的保镖提醒着他…
他是在被囚禁。
“沈哥想出去吗?”
湛闻野冷不丁的声音出现在沈清溪的身后,让人不寒而栗。
“不是说好,我们今天一起出门。”
沈清溪在餐桌前坐下,三文鱼,火腿,吐司…不算难吃。
湛闻野捂了一下肩膀,他的伤口还有点疼,刚才又有点折腾过火了,等会估计还得重新处理一下。
“我后悔了,我觉得沈哥不应该抛头露面,我不喜欢别人看到你,任何人的视线在你身上停留,都会让我感到嫉妒。”
湛闻野同样坐到了餐桌边,和沈清溪离得很近。
沈清溪咽下了嘴里的三文鱼,滑腻的口感让他反胃。
“出尔反尔?你这么喜欢骗人,那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这件事是真的?或者你在骗我,甚至连你自己都骗了。”
湛闻野拿起了切割刀,握在手里,盯着沈清溪的眼睛很烫,像是要在沈清溪的脸颊上烫出一个洞来。
“沈哥,想要我怎么证明?”
沈清溪看着湛闻野握住刀柄,这很明显不是打算切割餐盘里的三文鱼。
“先吃饭…”
沈清溪没法纠结这个问题,湛闻野会做什么,他心知肚明。
湛闻野放下了餐具,往沈清溪的身边靠了靠,蹭了一下对方的耳朵。
“沈清溪,你为什么要这样暴露自己的弱点,我会忍不住让你对我心软。”
湛闻野平淡的语气让人放松警惕,但是沈清溪还是听出来了这番话的弦外之音,他刚想握住对方的手,可惜,湛闻野的反应速度比他更快。
湛闻野拉开了一点与沈清溪的距离,一种切割皮肉的声音在半秒后传来。
血,滴了下来,素色描金的餐盘很称职的当起了盛血的器皿。
“你…又在发什么疯?!”
沈清溪从椅子上站起来,湛闻野握着那把刀,又在自己的手臂上割出了一条新鲜的口子。
“疼吗?”
湛闻野在问沈清溪,痴痴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
“你…我去叫医生。”
沈清溪准备转身,但是被湛闻野牢牢地抓住了手腕,他不想让他逃,他要答案!
“疼吗?我在问你,你回答我!”
湛闻野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拔高音量,瞳孔剧烈颤动。
他在质问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