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几人是大理寺的,更夫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见到萧慕北和楚韵汐已经蹲在了尸体旁。
死者正是号称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的闫大夫,只是这次他却没把自己抢回来。
他的致命伤是一剑穿心,凶手下手很利索,丝毫没有犹豫,伤口边缘平滑,剑一进一出,人已经魂归九天。
“凶手就是冲着闫大夫来的,是有预谋的杀人。”楚韵汐检查完死因后得出结论,“看来凶手知道闫大夫晚上会经过这里。”
萧慕北点点头,吩咐黑木去大理寺叫人,白羽将更夫带了过来。
萧慕北道:“把你刚刚看到的都说一遍。”
更夫哆哆嗦嗦的道:“刚刚,我从桥上过来,隐隐约约看到桥下有人迎面走来,我心想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就快走了几步想看看是谁,刚看清楚是闫大夫,突然从那个小巷里极快的飞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剑,一剑就刺进了闫大夫的心口,随即就拔了出来,闫大夫就倒地上了,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那你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了吗?”楚韵汐问道。
更夫摇摇头,“那人一身黑衣,头用黑巾包着,脸用黑巾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我当时吓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里,那人朝我看了一眼,我吓一跳,立刻转身就跑,他也没来追我,等再回来,就是跟你们一起。”
更夫虽然吓得不轻,但是描述的倒也算详细,楚韵汐又问道:“那人是男的女的,是胖是瘦,高还是矮?”
更夫使劲想了想,道:“是男的,身高,比这位爷稍微矮点吧,”他指着白羽,“不胖,但壮实,长相看不到。”
楚韵汐习惯性的敲着璃月镯,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你刚刚说,凶手是飞出来的?他是不是会轻功?”
更夫忙不迭的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轻功,他速度太快了,我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把剑刺进闫大夫胸口了。”
会轻功,看来是个习武之人,这闫大夫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年龄看起来也五十有余了,是谁会半夜等在这里杀他?
楚韵汐想了想,道:“你说闫大夫经常半夜一个人走这条路?他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更夫摇头,“那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他背着药箱,估计是去出诊吧。”
楚韵汐看到闫大夫旁边确实滚着一个药箱,但里面却没装多少东西,只是寻常的一些金疮药,还有一套金针,她喃喃道:“不对,如果是出诊的话,怎么不带个药童或者随从呢?金玉堂那么赚钱,没道理连个药童也请不起吧。”
萧慕北道:“或许他并不是去出诊,这个问题,去金玉堂问问就知道了。”
“嗯。”楚韵汐应声,对更夫道:“你回去吧,把你家的地址留下来,最近不要出远门,如果有需要,我们会随时找你问话。”
更夫忙应了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大理寺的人此时也赶到了,李景鸿竟然也来了。
楚韵汐奇怪的道:“李少卿,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家收拾东西照顾伯母吗?”
李景鸿指挥大理寺捕快把闫大夫的尸体抬回去,随后才道:“我原本想回大理寺拿点东西,没想到刚好赶上你让黑木去叫人,我左右也无事,就跟着来了。”
“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去金玉堂看看吧,这里的事已经忙完了。”
楚韵汐和萧慕北,李景鸿,白羽黑木一起到了西四街,这里一片静悄悄,百姓们已经都睡了。
馄饨摊也用油布搭着,压了几块砖头,其他摊位也是如此,楚韵汐慢慢走着,忽然她眯起眼,往远处看了看。
“看什么呢?”萧慕北不太理解。
楚韵汐手指着前方街口处,道:“王爷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光亮?会不会还有人在做生意?”
萧慕北运足目力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丝光亮,“白羽。”
白羽立刻会意,施展轻功过去,片刻便回来了,道:“禀王爷,街口拐角处有个卖面的大爷。”
萧慕北赞许的看着楚韵汐,“你这眼力可以啊。”
“哪里,也就一般而已。”楚韵汐谦虚起来,但脸上却掩不住得意之色。
“要去问问吗?”
楚韵汐摇头,“暂时不用。”
金玉堂还没去问,还是先去金玉堂是正事。
几人其实已经在金玉堂门口了,只是金玉堂里如今也是黑漆漆的,显然里面要么没人,要么已经睡了。
黑木上前拍门,不一会儿便听到有脚步声,一个少年的声音,带着点困倦的问道:“是师傅回来了吗?”
“大理寺办案,快开门。”黑木架势十足。
里面的人显然慌乱了一下,一声凳子倒地的声音,夹杂着少年低低的呼痛声,门缝里亮起灯光,一会儿的功夫,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