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侯点了点头,“这倒是有可能,毕竟父子血缘在那儿,谁知道陛下会不会心软。”
“所以我愁啊,有了线索,却又不敢汇报,真是左右为难。”
张辰穆又是一声叹息。
这句话成功把国安侯的好奇心勾了起来,他又凑近了点,小声道:“张大人,这件事如今指向了谁,方便透露点吗?说老实话,这段时间上个奏折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话受了牵连,张大人有线索,也提点一下本侯,本侯定然铭记张大人的恩情。”
张辰穆一副为难的模样,“侯爷,不是下官不肯说,实在是牵涉太大,下官这项上人头也悬着呢。”
两人已经走出了宫门,国安侯将张辰穆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塞进张辰穆的袖子里,轻声道:“张大人帮帮忙。”
张辰穆看了一眼银票,数量可观,于是塞进袖子中,压低声音道:“既然如此,侯爷可不能对外说啊。”
“张大人放心。”国安侯信誓旦旦的保证。
张辰穆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一跺脚,下定了决心道:“不瞒侯爷,大理寺前两日设计抓了一名嫌犯,据那嫌犯交代,他是太子殿下的人,而这一切,也都是太子殿下指使他做的,现在大理寺卿,定北王正在搜集证据,准备一举扳倒太子。”
国安侯一惊,“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张辰穆抬头看了看时辰,“侯爷,下官还得赶回大理寺监督案情进展,告辞了。”
“张大人慢走。”国安侯心不在焉的送走张辰穆,原地站了一会儿,毅然又转身进了宫,朝着东宫的方向而去。
远处,萧慕北看着国安侯进宫,唇角勾起,吩咐白羽,“派人盯紧了。”
东宫。
太子摔了之前视若珍宝的琉璃盏,怒的眼都红了,“那嫌犯是谁孤都不知道,居然敢栽赃孤?难怪前几日父皇来东宫彻查孤的暗卫,原来是此人在背后捣鬼。”
国安侯坐在下首,低声下气的道:“以前老臣以为,靖渊王是支持太子殿下的,所以才和靖渊王走得近,后来得知他谋逆,老臣真是后悔,没有早点看穿他的狼子野心,在老臣心里,从来都视太子为未来天子,还请太子殿下宽恕老臣之前的有眼无珠。”
太子和善的道:“侯爷说哪里话,孤早就知道侯爷的赤胆忠心,日后孤若成事,必定要拜侯爷为相,江山社稷,少不了侯爷这样的人。”
国安侯大喜,忙跪了下来,“臣,谢主隆恩。”
太子扶起了他,道:“今日有劳侯爷,如果再有什么消息,还要劳烦侯爷及时告诉孤,孤才能及时应对。”
“老臣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离开东宫,国安侯舒了一口气,只求这步棋能够走对,以后国安侯府才能延续辉煌,否则只怕新皇一登基,就要整治他们这种老臣。
太子妃安如馨进到太子的书房时,就看到太子萧子墨正坐在太师椅上想着什么,一脸怒容。
安如馨将桂圆莲子羹放下,担忧的道:“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知臣妾能否帮太子分忧?”
太子习惯性的一挥手,道:“不…”
话说一半,他突然止住话头,看向安如馨。
安如馨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问道:“是臣妾今日的妆容不妥吗?”
萧子墨却道:“太子妃多久没回娘家了?”
安如馨脸上浮上伤感之色,“已有三年了。”
“可想回去探望岳父岳母?”
“现在吗?”安如馨诧异的道:“可是太子您还在禁足,我怎么能离开东宫?”
“无妨,是孤禁足,又不是你禁足,你已三年没有回娘家了,如今思家心切,孤特批你回家探望双亲,你收拾收拾就回去吧。”
安如馨莫名其妙的回去收拾了。
少倾,一架马车从东宫出去,经过盘问,是太子妃在东宫跟着禁足久了,极为闷气,太医说她郁结于心,如果再这么闷下去恐怕会闷出病来,太子体恤太子妃,特准她回家探亲。
看守东宫的禁卫军不敢做主,飞快跑去请示了遂明帝,遂明帝批了,安如馨的马车得以顺利出宫。
大理寺。
白羽将皇宫的情况汇报过来,楚韵汐笑道:“果然按捺不住了,不过居然利用太子妃,看来太子也真是黔驴技穷了。”
“皇嫂是好人,只可惜,嫁错了人。”萧慕北叹息一声。
“别惋惜别人了,你呢?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萧慕北摸了摸楚韵汐的头。
过了午饭的点,明德街上的酒楼生意已经忙完了一阵,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小二坐在门口打起了盹,通常这个时间,街上的人都比较少了,也不会有什么人来酒楼吃饭。
可是今天他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小二,二楼有包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