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另一个男人不痛不痒的插了句嘴,“这样对一个女人可太粗鲁了,就算要教训她,也该换点温柔的方式。”
纪南湘听出他隐藏的言外之意,咬着唇冷笑了声。
“臭丫头,你他妈笑什么?”被唤作老四的男人被她这声冷笑激怒,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在她肩上划了一道伤口。
伤口不致命,但很深,也很痛。
色泽鲜艳的血流出来,钻心得疼。
“我当然是笑你们。”纪南湘抿了一嘴的笑,“你们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很可笑?”
她说着,目光从其他人身上略过,眼中尽是轻蔑嘲讽,“你们能做的不过就是将我折磨虐待一番,再禽兽点就强暴了我,等解气了就杀了我把尸体喂狗,或者卖到夜场,除了这些,你们还能做什么?”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所以只能拿她来出气。
纪南湘浑身上下痛得厉害,轻轻喘息了几声,然后又接着说下去,“我就是有点遗憾,等我死了后,给我陪葬的会是你们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傅峥拧了拧眉,这丫头,死到临头了还故意说这些话来膈应他们?
“我们给你陪葬?”先前打她的那个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拽住她头发用力一扯,“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玩意儿?”
陪葬,她配吗?
纪南湘咧了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得有些诡异,“我跟明少从小一起长大,了解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就算他不在乎我的死活,但就凭你们一开始抓了纪曼凝威胁他这一点,他就不会放过你们。”
话落,她又转而看向傅峥,“是,你们没有伤害纪曼凝,可却对我动手了,我是他刚领证的妻子。”
“我看你是
被打傻了,蠢货!”老四又一脚踹在她的肩头,“你要真是他老婆,他还会把你送上死路?”
结婚证被丢在了车上,她无凭无据这样说,自然不会有人相信。
何况明少讨厌她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在他们的想象中,他甚至有可能巴不得她死。
一群人都像看热闹般的打量着她,各种各样的目光里有同情,有嘲讽,以及不屑一顾。
唯有傅峥,紧蹙的眉头仿佛在思考什么。
……
黎明之前,夜色仍然很深。
阿元几乎半刻也没有放松过心情,他跟在明宴辰身边做事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一次他这样暴躁不安。
男人坐在车内,眸子轻阖着,眉目间满是遮掩不住的疲惫。
她被带到哪里去了?
她会不会怕?会不会哭?会不会受欺负?
他对她说过,这世上只有他才能欺负她,可如今,他食言了。
明宴辰心骤然一痛,轻阖的眸子也像是受了刺激般的突然睁开,潭底深处一片骇人的戾气。
那种欲要杀人般的目光,看得阿元心里都忍不住惊了下。
他将刚刚接听的手机递过去,“明少,老爷子找您。”
明宴辰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声问道:“让你查的事有消息没?”
“有,有了点……”他战战兢兢的回道,“对方一共九个人,其中两个孤儿,三个的所有家属在十年前那场意外里去世了,还有四个人有亲人,一共找到了三个老人,两个孩子,三个女人,已经快送过来了。”
“嗯。”
“明少……”阿元又把手机往前送了送,“老爷子找您。”
明宴辰这才把手机接过来,压低的声音充满冷漠,“爷爷。”
“你在哪儿?马上给我滚回家。”电话里传来明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尽管
上了岁数,但年轻时叱咤风云的那股魄力却并逊色半分,“我堂堂明家的脸面,都被你一个人给丢尽了!”
“爷爷,我还有事没处理好,等处理好了马上第一时间赶回去。”
这是明显的拒绝了。
老爷子被他气得要命,怒吼的嗓门更大,“你还有脸说?明宴辰,你做什么事不行,非得去做绑架弱小的事?你现在把人给我放了立马回来,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
真是气死他了。
他一辈子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从来没干过一件下三滥的事。
可他这个最疼爱的孙子倒好。
这事要是闹大了,江城人尽皆知,可真是丢到祖宗家了。
“爷爷,现在等着救命的人是您的孙媳妇,我已经跟她领过证了。”他不卑不吭的回应,“我的女人被一群不入流的废物绑架了,要是救不出来出了事,传出去只会更丢人。”
“……”
平地一声雷。
炸得老爷子很崩溃。
“你说什么?”他几乎吼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