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宴辰看着她那一脸委屈的样子,心里的怒气淡了些,想了想,还是给方成轩打了个电话。
伤成这样子肯定不能不处理,但他也不想去医院,万一被人认出来,那可丢人丢大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方成轩才赶过来。
纪南湘已经收拾好了卧室里的狼藉,他进来简单查看了下明宴辰的伤口,然后告诉他结果:“得缝针。”
他是医生,见惯了这些事,所以说得很轻巧,可听在纪南湘的耳中,却是心惊胆战的。
她从小被娇惯着长大,哥哥很少让她受伤,所以也让她养成了怕疼的习惯。
“不可能,”明宴辰拍开他的手,直接否决,“这可是伤在我的脸上。”
“就是额头上,等恢复了伤疤不会很明显,你还不相信我的技术么?”
“不明显也不行。”他还是拒绝,而且拒绝的态度还很强硬。
要是身上也就罢了,缝几针都无所谓,但脸上不行,一针都不行。
“你这个人啊,”方成轩摇着头叹了口气,“还真是难打发。”
他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纱布和药水,帮他处理好伤口之后缠了一层。
处理完,又叮嘱了一句:“注意点,不要再碰到伤口了,不然疼得会更厉害……还有,你晚上应该会发烧。”
既然说什么都不肯破相,那肯定是要受点罪的。
明宴辰由着他摆弄自己,虽然痛得很厉害,但他却硬是没皱一下眉头。
纪南湘全程默不吭声,乖乖的缩在角落,一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等着挨批评的样子。
明宴辰朝她狠狠瞪了眼,“缩在那儿做什么呢?晚上别睡了,好好伺候我!”
方成轩望向两人,带着兴味的目光染了些许暧昧。
他似笑非笑说道:“我觉得还是你自己伺候自
己比较靠谱,别下半夜脑袋再次开花。”
“她敢!”明宴辰咬着牙低头,不经意的皱眉,被包扎好的伤口却又剧烈的疼起来,“嘶……”
“好了好了,别跟自己较劲了,疼得可不是别人。”方成轩站起身,然后把用过的医用品都收拾了,又叮嘱纪南湘,“药水和纱布我给你们留下,他伤口容易发炎,你每隔两个小时给他换一次药。”
纪南湘乖乖点头,“好。”
方成轩没在这里多留,给他处理好伤口后就离开了别墅。
纪南湘送他下楼,回来时却没看到床上有人影,反而浴室的门关了起来,透过磨砂门依稀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连忙走过去拉开门,“不是说了不让你碰水吗?”
明宴辰已经脱了个精光,见她推开门自己也不躲不避,仿佛早已司空见惯,“那你来给我洗。”
这不可能。
她嘴上没说出口,但心里却是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纪南湘转身又走出去,她背对着他,将门拉上之前又叮嘱了句:“你自己小心点,别让伤口沾到水。”
男人没再理她,她等了一会儿,才踱步离开。
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听到“咔哒”一声,男人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挂着一件镶着黑边的浴袍,头发还没干,有水珠不断的滴落下来。
他走至床边,将手中藏青色的毛巾扔到纪南湘面前,然后在床沿处坐下,将头放到她的腿上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理所当然的要求:“给我擦一下。”
纪南湘看着他被纱布缠住的伤口,估计还是碰到了,红色的血已经渗了出来。
她拿起毛巾,帮他擦干净头发上的水,“好了。”
明宴辰舒舒服服的躺在她腿上没动,一脸舒适模样,“你乖顺
的时候,其实也挺好的。”
纪南湘手中的动作顿了下。
男人阖起眸子,摸索着找到她的小手握住,“我也感觉有点困了。”
“睡觉吧。”这次,她没有再推开他的手。
明宴辰仗着自己受了伤,得寸进尺的要求,“我想睡在你腿上。”
他的伤是拜她所赐,所以他的要求也提的理所当然,她更不应该拒绝。
如他所愿,纪南湘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没说出到了嘴边的拒绝的话。
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了,方成轩叮嘱她每隔两小时给他换一次药,看来自己今夜都不怎么用睡了。
这样折腾了一番,明宴辰倒是没多久就睡了过去,房间里关了吊灯只留下了一盏台灯,色调不刺目,倒是温暖得很。
只是,台灯上的血显得有些不美观。
纪南湘倚靠在床头上,维持一个姿势时间久了,难免有些累,腿又被他枕的有些酸麻,可她还是没动一下,生怕吵醒他。
……
黎明。
太阳渐渐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