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她了,竟还戴了这么多年。
纪南湘抿了抿唇,继而淡淡道,“桑舒,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既然你已经决定跟方慕承订婚,那就应该是打算跟他过一辈子了。既然这样,那跟我哥有关的人和物,你都应该断个干净,比如我,还有……你脖子上的那枚戒指。”
桑舒没想到她会突然把话题转移到戒指上,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这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换言之,这是她的东西。
她不会还给纪南湘。
她恨她,她认了,但这枚戒指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还给她。
“我知道。”纪南湘笑了笑,“但你现在跟他已经没关系了,不是吗?何况留着前任送你的东西,相信方先生就算嘴上不说,但心里也会介意的。”
桑舒看着她这副言笑晏晏却尽显疏离的模样,只觉胸口闷得近乎窒息,让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来气。
她知道,自己早就失去了那个男人,他的人他的心,都彻彻底底的失去了。
可她没有办法,她说服不了自己放下,她还是想离跟他有关的人和物近一些,再近一些,仿佛当他还在身边一样。
不然,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样看不到尽头的绝望里支撑多久。
纪南湘目光锁住桑舒越渐苍白的脸色,眼底有些说不明的情愫在涌动,心里的酸涩越来越浓。
哥哥出事的时候,她并没有回国,但她从新闻里看到过他们,法庭上,桑舒就站在证人席的位置,指控纪南琛知法犯法,贩卖军火。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很轻。
她不知道桑舒的那番证词有没有起作用、起了多大作用,但她知道,她的那番证词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开庭当日,纪南琛始
终很平静,面对下属的背叛、父亲的陷害,他都承受住了,直到最后桑舒出场,他脸上的平静才被打破,露出了震惊、错愕、不敢置信。
他当时的眼神到了今日纪南湘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就像那日去救纪曼凝,明宴辰最后推她的那一把一样,让她瞬间心如死灰。
纪南湘闭了闭眼,逼着自己从回忆里抽身而出,素净的小脸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她侧首看向窗外,今天天气不好,她出门的时候就阴的很厉害,现在已经下起了雨丝。
桑舒咬着唇,感觉心尖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样,几乎将她淹没在里面。
她不想让气氛再这么僵持下去,刚想要岔开话题,鼻子里却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刺激的她整个人都绷起了神经。
她下意识的看向周围,抬头之际,只见一道身影擦身走了过去。
男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手腕上的表透过日光刺的她眼睛有些痛,颀长的身体健硕有型,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咖啡厅。
桑舒怔怔的盯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推开椅子,起身大步追了上去。
纪南湘脸色微变,不明所以,放下手中的马克杯跟着追上去。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的砸落下来,天色也阴沉的越来越厉害。
桑舒顾不得地面上的积水,跑着去追那道身影。
“南琛!纪南琛!”
前方不远处,男人听到她的喊声,回头匆匆的瞥了一眼。
冬日的雨水冰凉刺骨,打在人的身上隐隐泛着颤栗。
桑舒朝着男人的身影飞奔过去,身体几乎被雨水淋透,难道,是她看花了眼吗?
“老板
。”撑着雨伞的手下打开车门,“快上车吧,别淋到了。”
桑舒身后,纪南湘已经跑着追了出来,男人远远看了眼,一望无际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微光,但最终还是一语不发的转身上了车。
黑色的车子并没有立马启动,还是稳稳的停在雨中,桑舒跑上前累得气喘吁吁,双手紧紧攀附住车门。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的男人,不确定的询问道:“老板?”
男人别过头,他虽然没有淋透,但还是淋到了一点雨,利落的短发被打湿贴在了脸上,坚毅有形的下巴微微抬起。
车外,桑舒一只手拉住车门的把手,一只手用力去拍打车窗,脸上的神色满是焦急,“南琛!”
只是不管她怎么喊,里面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站立在漫天的雨势下,被淋的狼狈无比,身体更是因为寒冷而不断的哆嗦颤抖。
男人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片刻后轻轻移开,“开车。”
司机点下头,“是。”
说罢,这才启动引擎。
桑舒意识到他们是要走,心情更加迫切不安,直接双手拉住扶手,可车门已经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