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想跑过去,却被明宴辰一把拉住了手臂,“别过去。”
“你放开我,”纪南湘急得去甩他,她哭得满脸是泪,这么多年总算第一次尝试到喜极而泣的感觉,“明宴辰,你放开我!”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推他,哪怕置身在危险中都不顾了。
那是哥哥啊,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了。
更是,唯一能够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她的人。
明宴辰低下头,目光触及到她被泪打湿的小脸,虽然泪流满面,却也藏匿不住满的要溢出来的欣喜。
这样的目光,她在面对他的时候从未有过。
他翻遍前前后后二十多年的记忆,哪怕是在她最爱他的那几年里都没有过。
明宴辰嘴角勾勒出抹自嘲,那双狭长的眸子却是越渐森寒,看来,他带她搬离唐山湾躲着纪南琛是对的,就凭她对纪南琛的这种依赖程度,如果他让她跟自己走,那她一定会二话不说的走。
她依赖纪南琛,超过依赖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在她心里,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哥哥永远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纪南湘用力去甩他的手,情绪激动到难以自持,“明宴辰,你放手,放开我!让我过去!”
她铆足了劲儿想要挣脱他的禁锢,但男人的手臂却怎么都撼不动,挣扎到最后,她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快被他给捏碎了,只好暂缓了一下,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我哥哥在那边,你放开我!”
他干嘛把她的手抓的这么紧?他不知道这是她日思夜想了四年的一幕吗?
“呵……”明宴辰压低的小声似是从喉骨里溢出,他望向她的目光充满讽刺,“我如果放开手,你还会回来吗?”
纪南湘闻言,狠狠
一怔。
可她这个节骨眼上根本无暇分心去想其他,手上挣扎的动作也只是暂停了几秒,很快又继续起来。
只是,她越想要挣脱他抓的也就越用力,纪南湘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嘶哑着声音喊了一句,“哥哥,救救我。”
救救她?
连“救”这个字都用上了吗?
明宴辰凉薄的唇往上扬,却看不出半分笑意。
他俊脸往前凑了凑,削薄的唇贴上她的小脸,“纪南湘,论起绝情来,我对你还真是甘拜下风。”
“……”
“他没来的时候,你要依靠我,把我当成你的救星,”明宴辰一条手臂揽住她的肩膀,目光冷冷俯视过去,“现在他出现了,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甩掉我?”
他周身散发出凛冽的冷意,仿佛一只被触到底线蓄势待发的野兽。
纪南湘不想惹到他,只好耐着性子解释,“我只是想见我哥哥,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她话音刚落,纪南琛阴冷的目光也随之睨视了过来,最终落在明宴辰搂住纪南湘的手臂上。
男人凉薄的唇勾出抹斐然的笑意,“别说的自己好像是个备胎,而我是你的情敌一样。明宴辰,我妹妹想要离开你,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看看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废物或者太渣,而不是怪罪到我身上。”
他一出声,纪南湘眼泪掉得更凶。
这道声音她朝思暮想了整整四年,远比对明宴辰十年的想念更加浓烈。
纪南琛轻眯下眼睛,“别哭了宝贝,告诉哥哥,是不是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他明明是在笑着的,声音也并不冷,但一眼望过去,却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温度。
纪南湘哭着摇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十几个警察都下了车,各自手里都拿着枪,黑黝黝的枪口整齐的
对准了纪南琛一个人,可他眼中却无半分惧意,迈着修长的腿一步步的往前走过去。
这男人的张狂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哪怕他闭嘴沉默不说一个字,单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目中无人的邪气。
宋局长见他嚣张到这种地步,不由有些气急败坏,“纪南琛,你别给我太过分,真以为我不敢抓你了是不是?”
堂而皇之的来抢人,他眼里还有没有点法纪?
纪南琛倒是没有无视他的存在,闻言停住了脚步,抬头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宋局长,笑意更浓,“宋局长怕是糊涂了,纪南琛可是个死刑犯,且在四年前就已经执行了死刑,就算我跟他长得有点像,您也不能无凭无据的乱抓人吧?”
他这股轻狂张扬的样子还是跟当年一模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刚刚还坦坦荡荡的承认了纪南湘是他妹妹,转眼却就敢否认自己的身份。
双方僵持不下,宋局长手下的人没有放下枪,纪南琛的人也没有让步,气氛越发剑拔弩张。
纪南湘瞪大眼睛,恢复理智后,目光里隐隐充斥上担忧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