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入了夜,周围一片漆黑,她不是不害怕,但害怕也没办法,只能留在原地等。
村长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等我十分钟。”
说完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原地,纪南湘伸手摸了摸后背,疼得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个时候有些小动物和昆虫还未冬眠,躲在树丛里发出奇怪的叫声。
纪南湘握紧手电筒,感觉灭顶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来。
眼下这一幕,似乎与她记忆里的一幕重叠了。
三年了,时至今日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日令人恐惧到崩溃的一幕,纪南湘吓得浑身不住颤抖,最后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时,也是这样的情景,四周一片漆黑,而她身处地狱的边缘。
她伸手摸了摸颈间,这道疤痕便是那日留下的,她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差点命丧在那一晚。
奇奇怪怪的叫声越来越大,纪南湘吓出一身冷汗,她摸出手机想要给人打电话,可这里她除了明宴辰还认识谁?
而如今他们这个关系,她也不可能再去给明宴辰打电话。
等了几分钟,背后的疼痛有所缓解,她站起身,艰难的往前挪动脚步。
村长很快找来
了人,考虑到这边的环境简陋,所以节目组带了个医疗队过来,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医疗队的配备还算齐全,只是考虑到男人比较耐吃苦,所以过来的都是男人。
几人将纪南湘抬到担架上回去,她趴在上面,疼得直抽气。
医疗队的人都在外面,旁边只有女编导在,她强忍着痛意开口,“没事,你让他们给我包扎下就行。”
虽然疼得很厉害,但肯定是皮外伤,她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就是被划出了道伤口。
女编导瞅着她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那我喊个人进来了?”
“好。”纪南湘应了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哪有什么男女之分?
何况她痛成这个样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编导转身出去,喊人进来给她包扎。
外面,恰巧明宴辰带着团团来了这边,她白天摔的那一跤碰到了膝盖,回去他帮她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她腿上有淤青。
团团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他作为父亲看到自然是担心的,哪怕问题不大。
进去后,看到几个人围聚在一起,正小声交谈着什么。
“所以说晚上不要走夜路,
山路那么难走,指不定哪里就会有危险。”
“是啊,不过话说回来,那姑娘也是个能忍的主……对了,听说她到这边来是因为工作,是个鉴宝师?”
“好像是,我也听说了,她背上那道伤口是真的深,我看到都觉得疼。”
明宴辰正想问一下具体怎么回事,就瞧见编导匆匆忙忙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快来个人,给她处理下伤口,以防感染什么的。”
医疗队几人都有迟疑,“可我们是男的……”
“人家一姑娘都不介意了,你们当医生的还扭捏什么?赶紧的吧。”
其中一个医生站出来,“那行吧,我去。”
明宴辰适时插了句嘴,“什么事?”
编导回头看了他一眼,跟他解释道:“哦,有个姑娘在路上摔倒,后背被石头划伤了,村医距离这边挺远,村长找到了我们,就把人给带来了。”
“人呢?”
“在里面,疼的动不了。”
明宴辰目光沉了沉,刚才他听到什么鉴宝师的时候心里就闪过了种不好的预感,直觉觉得会是纪南湘。
他跟着男医生走到门口,看到了里面躺着的人,果然是她。
身上白色的衬衣后背部分已经
被染红了,如他们所言,看上去确实伤得不轻。
纪南湘趴在那动也不动,编导走到里面,挥手招呼了下那个男医生,“快进来。”
男医生提着医药箱走进去在床边停下,然后给纪南湘仔细检查了下伤口,“只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包扎的话得剪开衬衣。”
编导催促道,“别说这些了,赶紧剪开给她处理吧。”
反正是救人,又不是别的,这有什么可犹豫的?
明宴辰眼里的温度冷下去几分,听到纪南湘虚弱无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剪吧。”
他一听,这下再也忍不住了,“这医生可是个男人,你就这么随便?”
真要剪开她衬衣,不仅背部,前面估计也得露出点什么来。
男医生见她痛得实在厉害,也顾不得什么了,从医药箱里拿出把剪刀来。
明宴辰把团团交到编导手里,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等一下。”
男医生回过头,他紧接着出声,“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