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湘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妄图跟他讲道理的想法就是个笑话。
跟一个不可理喻的人,能讲得通什么道理?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她推着车子往前走,“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明宴辰又跟上她的脚步,“你在外面拼命的赚钱,是要尽全力救治谁?你外公已经过世了,我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来。”
纪南湘眼里有藏匿不住的紧张,“什么救治谁,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外泄的情绪并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他端看着她,想要从她眼中看出点什么东西,“怎么,你很紧张?”
纪南湘一脸的不耐烦,“明宴辰,你别在这无理取闹。”
“那你跟我说说,你要救治谁,哲哲的爸爸?”
“够了,你闭嘴!”纪南湘怒不可遏,一直惶惶不安的看着四周,生怕有人监视自己,生怕被人听到他说的这些。
明宴辰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不对劲,她有事瞒着自己是肯定的,但他又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事,“那天我去拍卖行赎珠子的时候,听到了你打电话说的话。”
纪南湘咬了咬牙,她抬头看他眼,不管他听到了多
少,反正她打死都不会承认,“你听错了,我要带哲哲回去了,你没事也回去吧。”
“我让阿元去调查了你的通话记录,已经找到了那天跟你打电话的那个号码,而且我还找了一家侦探社去查,应该不日就会出结果。”
“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盯向他,差点炸毛,“明宴辰,你有病吧?”
“你不跟我交代,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去查。”
“你……”纪南湘气得恨不得跟他拼命,她双手抵上他胸前用力推了把,“神经病!”
明宴辰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的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我告诉你,你做什么都没有意义。”纪南湘重重吐出口气,“你没必要知道我过去的事,不管我过得是好是坏,都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是没意义,但我好奇,所以我就是要调查。”
纪南湘:“……”
她见过脸皮厚的,但说真的,厚到他这种程度的,她没见过。
调查别人的私生活就罢了,你偷偷摸摸的也行,却还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让别人知道,然后理直气壮的说,我好奇,所以我就
是要调查?
纪南湘深深的吸气,双唇气得直颤抖,她拼了命的想要藏起过去那些不堪,他却又不择手段的去揭开。
她离开叶城来到江城,故意将那些人引到这里,就是为了保护阎枫,可他倒好,如此大张旗鼓的找人去查,不是让她的掩饰功亏一篑了吗?
“你别让他们查了,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她胸口剧烈地起伏,“想知道我脖子上的伤,是吗?”
“是。”
“好,我跟你说,我都跟你说,他是一家珠宝公司的老板,我外公去世后我就去了他那里工作,朝夕相处下他对我有了好感,后来我被人绑架,那些人想要利用我来勒索他一大笔钱,因为钱没能在他们要求的时间内凑齐,所以他们就在我脖子上划了一刀。”
明宴辰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心被狠狠蛰痛,“然后呢?”
“然后他凑齐钱把我从绑匪手里救了下来,我就对他死心塌地了,你满意了吗?”纪南湘直直的迎视着他的目光并未闪躲,这般流畅的口吻也不像是临时编造的谎言,“你别觉得我受过伤就心疼我,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还跟他生了个孩子,
你就算再心疼我,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吧?”
闻言,男人心里的痛再度扩散开来。
这女人,还真是懂得怎样挑人的弱点下手,她毫不留情的用言语刺激着他伤害着他,一点点的心软都没有。
“光是这些还不够,我要查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喜欢你又让你带着孩子回了江城,还对你们不闻不问。”
纪南湘:“……”
她真的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给逼疯了。
依着她对明宴辰的了解,早在知道哲哲不是他儿子的时候,他就应该彻底死心,从此对她不闻不问,她是死是活他都不会再多看一眼。
可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纪南湘越想越气,双手攥成拳重重往他胸口捶去,但还没等捶到他身上的,就被男人一把搂进了怀里。
她用力挣脱了下,却没能挣开,“明宴辰,你把手松开!”
男人不说话,也不松手,两条手臂将她死死的困在自己怀里,像是牢笼一样。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个人这么难缠呢?”
纪南湘话音刚落,便听到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砰!
哲哲的哭声接踵而至,她也被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