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夫,是现任丈夫。”明宴辰绷着脸纠正道。
“现任丈夫?”阎枫肆无忌惮的端详着他,“是吗?”
“我们一直是夫妻关系,从没离过婚,”男人撒这谎的时候,底气是说不出的足,“而且,我们还有个女儿。”
阎枫目光转向纪南湘,她脸上表情淡然,“这些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是,我早就知道了,”他嘴角轻划开,“明少,过去的事证明不了什么,现在,我跟她也有了个儿子。”
明宴辰闻言,心里不禁堵得有些难受,喉咙里更是一阵灼烫感,他视线紧紧攫住纪南湘,似乎在等她一个答案。
只要她出声说一句,那不管这个男人说什么,他都能置身事外,都能不放在心里。
但她却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像是默认了他的话。
纪南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向了阎枫,“我们走吧,阎苍也来江城了,明天你去跟他见个面。”
“嗯。”
阎枫随后站起身来,动作自然的拉住纪南湘的手腕,她又朝对面的男人看了眼,“给我包。”
明宴辰坐在那没动,当然,也没有要把东西还她的意思
。
纪南湘见状,只好自己过去拿,但因为他把包放在了里面,所以她只能倾身,指尖才刚碰到自己的包,就被明宴辰一把按住了手腕。
两人距离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问:“你真跟他在一起了?”
这四年里,他们还是法律上认可的夫妻关系。
纪南湘抿起嘴角,想到今天在明宅的事,虽然她是心存目的过去的,但也是真的珍惜跟女儿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而明宴辰,自那天看到她颈间的伤疤后就又对跟她重新开始充满了希望,所以才会同她举止亲昵,还动手动脚。
阎枫的突然出现,就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他心里那一簇微弱的希望火苗。
明宴辰已经认定了哲哲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现在所有被他认定的真相却一下被全部推翻,哲哲的父亲是阎枫,而几年前,她又确实与阎枫有过交集,现在对他如此亲昵的动作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推拒。
所以,他还能欺骗自己吗?
纪南湘任由他按着自己的手腕没有挣扎,如此近的距离,她甚至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他身上萦绕着的悲怆。
明明,
刚才还没有的。
从阎枫说出那些话而她没有反驳之后,这种悲怆一下就涌上来了。
明宴辰掌心温度冰凉,他力道放松了几分,禁锢的不是很紧,但却还是让她感觉犹如千金之重。
纪南湘低下头,轻轻喊了他一声,“明宴辰。”
“你真跟他在一起了?”明宴辰又问了一遍,手也没有移开,眼底翻滚着一片汹涌的波涛。
细看之下,似乎还夹带着杀意。
仿佛只要她点一点头,他就会当场把她给掐死。
纪南湘没有点头。
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不忍。
阎枫神情冷淡,如当初一般,这个男人似乎生来就不会笑,“就算你们没离婚,也只剩下了一张结婚证,只要我们在一起,那张证留着又有什么用?”
明宴辰听到这话,鸷冷的眸子倏的转向他,眼中的杀意更重了些。
这种情况下,她似乎不应该退缩,应该挺直背脊,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对,我们在一起了,还有了一个儿子,明宴辰,你赶紧去把离婚手续办下来,以后我们各自安好,井水不犯河水。
但……
看着他眉目间的哀凉,她哪里还说得出违心的话来
刺激他?
纪南湘几次三番的张嘴,但终究没能开得了这个口。
他默默的等了她四年,看到她颈间的伤疤后,似乎比她还要痛一万倍,甚至到了今天,还愿意为她一句话而取消自己的订婚,不惜背负骂名。
纪南湘眼眶酸涩,她真的不想再伤他了。
明宴辰迟迟没有得到她的答案,情绪越来越克制不住,他神色略有狰狞,“是不是?”
她还是没说话,用力从他掌心内挣脱出自己的手,然后顺势握了握他的手。
这是她唯一能跟他透露的信息了。
明宴辰没有忽略她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他目光直直盯向她,纪南湘却移开了视线,拿起自己的包后转了身,“回家吧。”
这三个字,明显是跟阎枫说的,可明宴辰却还是听得心动了下。
如果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多好,他保证对她所有的过去既往不咎,哪怕哲哲真是她生的,那他也认了。
只要她肯回到自己身边,他什么都能接受,也什么都能原谅。
阎枫拉着纪南湘的手走出去,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