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辉那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难得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如果被他知道乔烟最终还是选择了出卖他,那她这一回去……
结果难料。
所以最好的结果,是让她先在外面躲避几天。
“不用了。”乔烟摇摇头,拒绝的声音很轻,“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何况就算她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从她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就清楚了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晚上,乔烟坐在儿童房的小床边,手里捧着一本童话书,给呈呈讲着睡前故事。
小孩子入睡很快,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她将书本合起放到一旁,刚想起身出去,儿童房的门却猛地被人一把推开。
乔烟下意识抬头看过去,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的,就见那道人影迅速冲到了自己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叶景辉欲要杀人的脸。
他眼中射出的阴鸷和狠厉宛若实质,乔烟觉得自己几乎要被他的目光生生杀死。
她有些慌,连忙扶住他的手臂,尽最大努力安抚着他的情绪,“叶景辉,我们有事出去说,别吵醒呈呈,好吗?”
“怎么,害怕
吵醒他?”他唇际勾唇出阴冷的笑,“我还以为,这世界上没有能令你害怕的事情了。”
乔烟眉目间一片无助,时不时的往小床上看几眼,“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好不好?”
“乔烟,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有胆子背叛我。”叶景辉死死攥紧她的腕部,像是恨不得掐断她的腕骨一样,“有了儿子倚仗,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了,是不是?”
撤走保镖,是因为她在床上尽力的讨好他,让他一时滋生了心软。
不是没想过她会不会暗中再见明宴辰,只是想着她虽然软弱,但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有些事该怎么做。
一旦她出庭作证凶手是纪曼凝,那就证明了他的口供是假证,到时候不止纪曼凝要进去,连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明宴辰好不容易有了证据,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所以他以为她不敢,也不会,再加上她没有证据,他就放下了心。
却没想到,她竟然敢偷溜进他的书房将那卷监控录像偷走!
他还真是小瞧了她的胆子。
乔烟被他掐得腕部留下道道痕迹,她痛的皱紧眉头,却没敢吭一声。
叶景辉眯着眼
睛,潭底的狠辣阴鸷藏都藏不住,像是恨不得剥了她的皮一样。
她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心惊,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问,“你想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叶景辉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趁着我不在家溜进我的书房偷走录像带,然后又在床上故意讨好迎合我让我心软,我撤走保镖,你就立马迫不及待的去见明宴辰,把录像带给他了是不是?”
他是真的恨。
恨不得就这样掐死她。
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背叛他的人,从来就没有过好下场。
乔烟似乎很怕,纤瘦的身体在他的盯视下瑟瑟发抖,连唇瓣都有些轻颤。
但她又似乎不怕,都这样了还敢直视他,理直气壮的承认:“对,是这样,是我做的。”
叶景辉眼中的暴戾一瞬间到了极致,他另只手迅速抬起,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乔烟嗓音发颤,可却从未有半分退缩的意思,“叶景辉,我已经把录像带交给明宴辰的人了,你纵容纪曼凝杀人,庭审上包庇她罪行,视法律为无物,为了掩盖罪行污蔑栽赃别人,早晚有一天会有报
应。”
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不是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但她容忍不了这样的事情。
何况纸包不住火,就算现在她不把证据交出去,明宴辰也早晚会让真相水落石出。
她不想将来有一天,别人会指着她儿子说他爸爸是个法外狂徒,为了包庇自己的旧情人不惜在法庭上做假证。
乔烟冷冷的与他对视,她以为他会掐死自己,可僵持了半晌,他指尖却没再用力。
叶景辉忽然笑了笑,俊目间流淌过阴邪的寒,“你怎么会知道,我手里还有那份真的录像带?”
“因为你也不爱纪曼凝。”她同样是冷笑,笃定的语气仿佛已经将他这个人看了个彻底,“这份录像带是你威胁纪曼凝的把柄,你不可能销毁它。”
她太了解叶景辉了,知道他温柔皮相下藏了怎样一颗邪恶歹毒的心。
对于他来说,感情家庭,都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最爱的永远都是利益。
只要那卷录像带在他手里,纪曼凝就必须对他言听计从,永远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这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