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这江家嫡子,对周诗茹颇有好感”
“呵”
杜若冷笑出声。
原本沉溺在从小就认识的乖巧小妹妹居然卷入了不好的事件谣言而愤懑的江书砚被这声冷笑拉回了神智。
糟糕,这坏女人该不会误会了我和诗茹的关系吧?
村长闻声,望向冷笑的杜若,见杜若听了周诗茹的名号丝毫不慌,心中的疑虑彻底消除。
杜若见时机差不多了,从容开口道:“区区周家,不足为虑”
“一切后果,我会承担”
村长活了这么多年,人精一个,见杜若迟迟不拿出有力的证据,故作畏缩状道:“毕竟是周家唯一的女儿”
“拿来吧”
杜若手一伸,五指张开,花了特殊效果,布满皱纹的手心就这么呈现在江书砚眼前。
拿什么?
江书砚愣住了,随即心思翻涌,怒意难消。
沈辛夷这女人搞什么?让他拿东西好歹提前说一声啊?
江书砚心中埋怨,但也知道厉害,虽然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和沈辛夷制服这老头轻轻松松,但难保这老头没有后手。
“拖拖拉拉地搞什么?还不快点,今晚不想要爷疼你了?”
这句话一出,江书砚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维持了自己的人设。
他故作羞涩地拉住了杜若宽大的黑袍,掐着嗓子道:“您别生气”
做完之后,江书砚嫌不够贴合他自己设想出来的黑道大佬与骄纵宠夫剧本,又瞪了村长一眼:“这老头的身份也配看江家给咱们的信物?”
“你!”
村长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正准备撸起袖子教训这个狐假虎威的小白脸一顿,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江书砚掏出的东西。
那是一张他顶头上司给一个只露出一只手的男人敬酒的照片。
村长脸色大变。
因为他当年亲眼看着这张照片被销毁,甚至后来他的顶头上司为了威慑手底下的小喽啰,特意让他们全程围观了拍摄之人被沉入海底。
早在几年前上司就实现了阶级跨越,这张照片再次出现恰恰证明了杜若几人来头不小。
“啊哈哈哈哈”
村长干笑几声,假装撸起袖子的手是用来擦汗的,可江书砚哪会受这气。
他当即就踢了村长一脚。
村长心里早把江书砚祖宗十八代骂了个来回,可此刻还是不得不陪着笑脸,对杜若讨好地一拱手:“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林总大人有大量?”
“你给我想要的,我自然不会跟你计较”
“狗腿子”
江书砚此刻已经彻底收敛不了自己的脾气了。
他本就年轻,且家世显赫,从小到大,别说像今天这样被个犄角旮旯里的小人物冒犯了,就连被人忽视,都从未有过。
可今天跟着杜若,江书砚不仅被放在客体化的位置,甚至就在刚刚,他明明表现出了自己的愤怒,却被无视了个彻底。
在村长眼里,江书砚就是个魅上的下位者,永远等待被挑选的货色,怎么可能正视江书砚的情绪。
甚至在他看来,江书砚刚刚的举动,根本就是受了杜若的指使。
他不认为江书砚有表达自我的权力,江书砚拥有的,只是作为上位者一把刀的权力。
江书砚何等聪明,瞬间就明白了。
恰恰是因为明白,所以愤怒。
在前20年顺风顺水的人生中,这是他从未品尝过的滋味。
一下子,什么周诗茹,完完全全被江书砚抛诸脑后。
他不高兴了。
他不是真正的下位者,当江书砚发现被自己的演技愚弄的小丑居然真敢忤逆他时,这场游戏,也就到了结束的时候。
可杜若的目的还没达到。
周诗茹的真面目连冰山一角都没揭开,这场戏岂能因为大少爷的一点小情绪就散场?
“你”
江书砚才说出一个字,就被杜若抱住了。
阵阵幽香袭来,杜若修饰过的苍老面容被她刻意掩盖,声音清灵,凑到江书砚耳边低语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别闹”
一句“别闹”,江书砚原本已经半消的火气又“嗖——”地一下升起。
别闹?什么叫别闹?刚刚这死老头怎么对他的沈辛夷眼瞎了吗?看不出来他受委屈了?
几天前沈辛夷这坏女人说要和他约会,他精心准备,还特意让人去查了她发来的地址,发现是个穷乡僻壤之后,沈辛夷知道他生了多久的气吗?要不是想了整整一天,发现自己实在舍不下沈辛夷带来的刺激,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现在,沈辛夷居然嫌他闹?
这个破地方,只要他想,挥挥手指头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