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敲门进去,然后就看见容莺坐在病床上,脑袋上还缠着纱布。
她当时已经在楼下了,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但容莺当时为了让她离开拖住了萧军策,萧军策似乎是对她动手了。
现在看来,就是头部受了伤。
“抱歉,我刚才在警局,撤销了对萧军策的控诉。”
施然之前没想到容莺,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这个决定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受伤的不止她一个。
容莺闻言脸上浮现意外,“你……为什么?”
容莺只觉得萧军策这样的恶人,何况他对施然做了那么多事情,施然居然还要放过他?
“听他说了一些他过去的事情,一时心软。”
容莺闻言就笑了笑,“没想到,施大小姐还这么菩萨心肠?
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圣母了。
“萧军策对你动手了,即便是我撤诉,但你也可以继续控诉他。”
“就凭我,压根没办法拿他怎么样,我的口供无足轻重,是我自己过去找他的,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将我弄伤。”
容莺跟萧军策属于感情纠纷,又加上是容莺自己出现在萧军策家里的,虽然容莺受了伤,但要让萧军策受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何况容莺……
她看着施然,“总之你没事就好了。”
容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施然站在病床边上,居高临下看着容莺。
女人的模样其实也是一等一的好的,过往干净,唯一的不足,可能就是跟萧军策的这段感情。
但是现在,也已经跟萧军策分开了。
“昨天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的话……”
容莺,“所以我救了你,你最后还是放过了萧军策?”
施然伸手揉了下眉心,“如果他没有说那些话,我也一定是要他坐牢的。”
容莺闻言就沉默了。
关于萧军策的曾经,萧军策没有跟她详说,可是他也猜到了几分。
有时候萧军策晚上会做梦,梦里似乎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每次他从噩梦里醒来,都是一身冷汗,而后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许久都不会出来。
“如果我是你,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一定要他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她承认自己是心软了,对一个恶人心软,可是萧军策对她发泄恨意的时候,她感觉得到,他内心其实也是很痛苦的,他一开始来接近她,目的明显。
但施然其实也知道,
萧军策有很多机会可以直接毁了她,但是他没有,他总是慢一步。
为什么会慢一步,是因为他自己内心,或许也有纠结吧?
也许是她想太多了,但是她已经做了这个决定,就当做是赌一把。
“如果他经过这次的事情,还是死不悔改,就没有下一次了。”
容莺深呼吸一口气,“我不认识从前的人,但我感觉,你和从前那个你一定很不一样。”
韩臻一定不会喜欢上心肠这么软的施然。
施然,“是变了很多。”
“这次的事情,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都可以。”
可容莺有什么需要施然帮忙的呢?
“是,昨天如果不是我,你一定逃不走,萧军策只要碰了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韩臻在一起了。”
容莺笑着,“这么看来,施大小姐你是应该感谢我。”
施然看着容莺,她深呼吸一口气,“所以你救我,确实是因为韩臻,对吗?”
“我知道他心里有你,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不让他爱的人被萧军策这样的男人碰。”
容莺低下头,施然看不清她的眸色。
她猜测,容莺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其实
是容莺的情敌。
“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帮你的,补偿这次的歉意。另外,我知道你喜欢韩臻,我也可以告诉你,我跟他之间再无可能。如今你跟萧军策也已经分开了,你如果还喜欢他,试试吧?”
容莺闻言就抬起眸来,施然看着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准备离开。
容莺忽然叫住她,“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她声线似乎有些颤抖。
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蜷缩,施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一阵鼻酸。
她勾着唇角,轻轻“嗯”了一声,“是,我跟他,没有可能了。”
说完,施然就拉开门出去,却刚好对上门口男人的眼神。
韩臻就这么看着她,她眼神没有闪躲,清楚地看见男人眼尾的那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