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自己责怪自己。
兰芙牵起他两根手指,拿了件厚重的小袄替他穿上,母子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祁明昀不给她半分耍花招的机会,不允她收拾东西,强行将人掳上了马车。
墨时独自被安放在后一辆马车中,他已派了跟随的下人在身旁侍奉。
他则与兰芙一辆马车,期间兰芙躲着他,不肯近他身。他强硬拽过她,撬开那张不肯与他多讲一句话的唇,刻意制造出她承受不住的颠簸,等她口中溢出细碎娇吟,便魔怔般凑近聆听。
本是平坦宽阔的官道,马车却一路摇晃震荡。谁能不知车里在做什么,可跟随的下人纷纷垂首不语,自顾自放慢脚步,顺应马车的速度。
赶车的车夫早已换上一名劲衣女子,祁明昀却故意不曾告诉兰芙,偏生凑到她耳边说些激得她浑身颤抖的浑话,惹得她极力忍耐,碎泣哭吟,如烈火焚烧,进退不能,浑身热汗涔涔,骨头都如被拆散了架。迷糊之际,那压在身上的惊涛骇浪终于偃旗息鼓,车帘被撩开一个缝,是有人送了热水进来。
天光顺着缝隙挤进,兰芙眼皮微抬,羞愤欲死,怕被人撞见,下意识便往祁明昀怀里缩动。
她通身未着寸缕,只盖了一张薄毯,祁明昀怕她着凉,捞起她湿黏的身子,将自己厚重的氅衣盖在她身上,挡得严严实实。
兰芙还陷在敏感中的肌肤碰不得刺激,触上湿热的毛巾,便宛如受惊的兔子般狂扭。
祁明昀冷不防被她踹向胸膛,手上一沉,扣住她的腿分开,“这下可没弄疼你,动什么?”
兰芙被他的话镇住,咬着嘴唇将头埋在软枕上。等到身上干爽舒畅时,又被他捉到身旁,她实在是累的不行,祁明昀抓着她的胳膊提起她,怎奈那副身子又如滑溜的泥鳅般顺着他挺直的身杆往下滑,就这般枕在他腿上睡着了。
他望着她沉静的睡颜,揉了揉那颗仍薄红未退的圆润耳垂,腿上的人察觉到触碰,轻抽身子,呼吸恬静,并未睁眼。
她就只有这样才能乖那么半响。
跋涉了几日,这日已是快到上京了,兰芙一觉睡醒,车牯辘也在一间清贵气派的宅子前停了下来。庄羽带了一众奴仆迎上来,站在马车前躬身,“主子一路兼程疲累,奴才已吩咐人备好了饭菜。”兰芙迷蒙睁眼,才察觉到自己方才枕在他腿上睡着了,瞬间弹坐起身,侧脸半边绯红的印子还未消。冷风撩得车帘半开,富丽堂皇的屋宅赫然在目,她意识到,这是到了。
祁明昀率先下车,见车里的人还没动静,敲着车壁催促她:“阿芙,到了。”
兰芙仍坐定不动,若非将她逼得急了,她绝非那等逆来顺受的听话之人,就如此刻虽被他带到了这处,可她内心依旧是怨恨缠绕。
祁明昀话音掠过几分冷意,不容置喙:“下车。”随后,车帘被撇开,他伸出一只手将她强行拽下,也不顾她脚底踉跄,几乎是拖着人往里走。
“墨时呢?”
“睡着了,已吩咐人抱进去了。"祁明昀将她的手腕掐得生红,以至于她白皙细嫩的手背隐隐可见几根青筋,“你就想我这么对你是罢?”
当真就只能乖顺那么一瞬。
兰芙觉得一条手臂都麻凉僵硬,费力挣脱他的手,祁明昀放过她时予以警告地睨她一眼:“下回若再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我便试试用你不喜欢的法子让你长点记性。”兰芙哪里再敢驳斥,弱弱跟在他身后,穿过一排排廊亭院落,跨过水榭拱门,也不知他要带她去哪。她偷偷打量,四周雕栏画栋,竹影亭亭,花圃中的一草一木都被条框束缚,婢女小厮规训有素,死气沉沉地干着手头的活,一眼也不敢乱瞟。
她虽生平初次见这般气派的宅子,内心却丝毫无波,甚至起了丝落寞。
那条平整的长廊走了许久才走到尽头,她脚底泛起酸软,盯着祁明昀的背影,不禁暗暗思忖:这府邸弯弯曲曲,想逃走一时半会怕是摸不清路线,还需从长计议。祁明昀此刻已在一间房前停下,兰芙兀自思量入神,步子竞越过了他。
祁明昀一见她这幅样子便知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朝她耳侧送去悠悠冷语,“你在想什么?”
兰芙思绪回笼,慌张收敛步子退回他身后。“没想什么。”
“你莫不是忘了我方才同你说的话?”
兰芙蓦然想到他口中所谓的她不喜欢的法子,肩膀抖了个激灵,她不敢去猜想以他恶劣偏执的品性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可在想如何逃跑定是不能同他说,她明眸闪烁,泛起微波,在他明晃晃的盯视下只能信口谄了句:“在想怎么没见到你那群娇妻美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