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看男爵,她想要知道他的反应。
她的面前,中年男人手蒙住脸,惭愧地要哭了。
“萨特利,萨特利!”他口中嚷嚷,“算你厉害,我认输!”
“不客气。”
格瑞丝又说了一遍这句话,这次是不同的含义。
她取得一次小小的智慧的胜利。
她心情很好地准备将头转回去,就在这时,她的余光扫见某人。
他把自己藏在一棵橡树后,每当她或者男爵看向他,他便往树的背后躲。
这方法一点都不高明。
影子早就暴露了他,他站的角度不对,他翘起的黑发在树影里显眼极了。
好笨。
真是太笨了。
格瑞丝嫌弃地皱眉,步子却不知为何朝他的方向迈去。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懂。
她太年轻,她不清楚人生中有些时刻就是毫无道理、无法推理的。
格瑞丝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同他湛蓝、纯洁的眼睛对上。
“格瑞丝小姐。”
艾维情感深切地呼喊她的名字,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握住她衣衫的一角。
“我们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吗?”
格瑞丝平静地注视他,点头。
“嗯,很有可能。”
“……是、是吗。”
艾维声音颤抖,胸口起伏,他的脑袋低了下去,嘴唇被他用力咬出血色。
奇怪的是,他没有哭。
他仿佛想要在离别的时刻,向她展现他也有坚强的一面。
格瑞丝无奈。
其实,她不觉得爱哭是什么不好的品质,有点吵,仅此而已。
她想到这,凝视着他,目光是她自己都没有料到的温柔。
他也没有料到。
他抬眼看她,蓦然间,计划之外地定住不动,还好很快恢复如常。
“格瑞丝小姐,我舍不得您……嗯。”
艾维咬到舌头,他有点失措。
格瑞丝没有察觉,她的心神刚好分到了其他事上,她在想男爵的那一魔法。
胡佛能够闻见魔法,这还真是个有利于解决案件的神技。
或许,她可以试着和他合作看看?
这听起来像个借口。
她知道,但还是不管不顾地做下了决定,她立刻把它告诉某人。
“艾维先生,我会在努比城再待上一段时间。”
“真的吗?您没有骗我吗?”
“没有。”
“谢谢、谢谢您,您真是太好了!”
艾维激动地抱住她,她错愕了一秒,拧着眉头,不太高兴,却没有将他推开。
毕竟,他的动作是非常绅士的。
他也不是非要抱她不可,他只是需要一个角度释放他脸上真实的表情。
“格瑞丝。”
他狞笑着,用咬出血的嘴唇默声说话。
“我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太久。很快,我就会结束这一切……”
远方的山峦将太阳吞下,天空忽然变得灰蒙蒙的,乌云聚向空中。
男爵忧心地从天空收回视线,他有预感,就快下一场暴雨。
他不得不放弃走过去、打趣那两个年轻人的念头,转身,离开。
-
格瑞丝是在艾维的家中,听说劳埃德伯爵府案后续的事情的。
胡佛托人传了封信给他们。
信上说,伯爵(丹尼尔)想要宽恕埃米的罪行,可裁判庭有不同意见。
双方焦灼一阵,最后决定各退一步,将埃米关入囚牢,三个月后释放。
胡佛补充,他已将她的另有凶手的推理告诉了裁判庭,可裁判庭不予重视。
“案子已经结了,报酬也给你了,请不要再给我们添乱,亲爱的男爵。”
纵然这个结果胡佛事先已经想到,他还是感觉到深深的无奈。
格瑞丝对此,表情要平常得多。
她手撑下巴,脸上显露出不关心真凶存在与否、有没有被抓到的冷酷表情。
又或者,她的表情是因为胸有成竹?
难道她找到锁定真凶的线索了?
艾维望了她一眼,眉间微蹙,旋而将目光收回,将信件继续读下去。
剩下的内容是八卦时间。
胡佛说,丹尼尔宽恕埃米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和埃米心心相惜。
不,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他们大概永远也不可能达成那种关系。
因为他们爱着同一个女人:蒂凡妮。
艾维、格瑞丝同时“哇”了一声,他们比他们以为的要更喜欢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