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包翻过来,将里里外外的东西都倒了个一干二净。
怎么回事?
上次她明明记得就在书包的夹层里,她放过几片卫生巾的啊。
这时,脑海里一段割裂的回忆突然袭击了她。几个星期前,她好像借给沈欣茹了。
服了。
那怎么办?
她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一一快十一点了。这个点,附近的超市肯定都关门了。
腹部的疼痛感一阵比一阵强烈,布洛芬她一颗也没带,全部留在那个家里了。眼下估计就算没被火烧干净也被雨浇发霉了。
她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找到游赐的聊天框,然后一个一个敲下字,就像蚂蚁一点一点啃噬内心一样煎熬。
艺:【你睡了么?)
嘶。怎么问都好尴尬。
容艺眼睛一闭,破罐子破摔地,继续往下打字。艺:【你家里有那个吗?】
她尴尬地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合适。兀自盯着发过去的这句话,她发了好久的呆。
越想越不对劲一-什么叫“你家里有那个吗?”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她捏了捏眉心,眼睛却一直急切地盯着对话框。对面没回。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对面还是没回。
疼痛感跳跃成尖锐的刺痛,容艺眉心拧成一团,痛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应该没有那么早垂……吧?毕竟昨天晚上他都睡得这么晚。
估计是没有及时看信息?
容艺等的有些不耐烦,强烈的疼痛感催促着她一一还是过去问问好了。就算家里没有的话,也可以问问附近有没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抱着这样的想法,容艺皱眉咽下疼痛,开了门。外面灯没有开,很黑,但是墙角有几盏监控,在暗夜里发出猩红色的微光。
容艺穿着拖鞋,特意没有开灯,她把短袖往下拉,盖过自己大腿的一半。没穿下裤,她有些不自在,又想到好在没有开灯,也看不清什么。
游赐的房间在另一边,要绕过很大一块空旷的区域。容艺走的很慢,剧烈的疼痛让她每走一步都很艰难。每个人体质都不同,有的人比较幸运,来例假的时候肚子不会疼,而有的人就没那么幸运,来例假的时候,不仅会肚子疼,而且是天崩地裂的那种疼,疼到要吃止痛药才会好一点。
容艺就属于上述两者中不幸的后者。
她摸索着,找到了游赐的房间。
“你在吗?”
她抬起手,轻扣了一下房门,门居然没关,直愣愣地往里面打开。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柔光的壁灯。
游赐并不在里面。
她顿了顿,不在里面,又在哪里?
正疑惑,一道声音从她背后传出。
一一“怎么?找我?”
黑灯瞎火的,她吓了一跳。飞速拧过头。
暖色调的壁灯光线轻轻散逸,红色的监控廊灯交错着打在她身后。
她看清了身后的来人后,瞳孔骤然放大一一少年刚从洗浴室出来,黑色的碎发潮湿,止不住地往下淌水,腰腹间只随意围了一条单薄的浴巾。视线往上移动,少年身上还带着水珠,一颗颗剔透的凝结在他冷感的肌肤上,每一寸肌肉都好看又利落。浴巾翘起一个角,他左侧腰腹往下,有一块很小的黑色纹身,像是什么图案。
容艺没来的及看清,他就把浴巾往上掖了掖,沾着水汽的喉结上下滑动,又问了一遍:“怎么了?”目光垂着,眼睛里浸满潮热的水雾。
猩红的监控灯光在暗夜里起伏,勾勒出诡异又暖昧的气氛。
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他要比她高出很多,身上潮湿的水汽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扑进她的鼻息。她没来由一阵心慌,没什么安全感地捏住白色短袖的衣角下摆,往后面退了两步。
游赐目光随之下移。
而后他注意到她宽松白色短袖的下摆,以及下面的一截白皙如藕的腿部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