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他见识到了她对唐煜、对盛锐的情感态度一一有则安然接受,无则也没什么大碍。
她拿得起放得下,爱和不爱就跟儿戏一样,闹着玩似的。
可他不想成为她的玩物。一一他想成为她永恒的爱人。所以他才会小心翼翼掩藏着喜欢,步步为营地编织着她离不开他的天罗地网。
就算他如此强烈地畏惧一切亲密关系,但他愿意栽在容艺手上。
他眉心心皱着,看了眼容艺,忍不住说:“别顾虑那么多,容艺,没人要你还。”
声音说到最后有些哑。
没人要你还。我不要你还。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严肃地叫她的全名。
容艺却没力气支会他,强撑着挤出一句:“能不能给我带一点布洛芬?”
胸腔因为剧烈的疼痛起伏着。
游赐点头:“嗯。”
目光无意识地往下移,落在她一丝未挂的腿上。他往门外走,走了几步折回自己的房间,拿出几套干净的、没怎么穿过的短袖和运动短裤,一并拿给容艺:“穿这个。”
容艺没力气接,只说了句:“放着就好,谢了。”她手一直掐着自己的腹部,只有这样才会稍微舒服一此。
游赐放心不下:“撑不住就别勉强。”
“知道。"容艺捂着肚子,还是嘴硬道,“我又不傻。”她总说别人爱逞强,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明明已经痛到受不了,她还是强撑着。因为她知道她身后空无一人。
以前柳曼秀没跟黎淳结婚的时候,她那个时候来例假,柳曼秀总会给她熬生姜红糖水。
她那个时候特别怕疼。
柳曼秀跟黎淳结婚以后,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喝过柳曼秀熬的红糖水了。
而现在,每次想到这件事,她总会自嘲地笑笑,觉得自己太娇气。
不过是痛个经而已,吃点布洛芬就好了,搞那么矫情干什么。
她不需要任何人。
游赐虽不放心,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兀自关门下楼。他知道容艺的脾气。
一个逞强惯了的人最害怕、也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被人看破故作坚强的伪装。
房子外面在下雨,这个点超市基本上都已经关门,除非走远点去市区看看。
这边地理位置很偏,光是打车都得花个十分钟。游赐打了辆车,一上车,他就跟司机师傅说要找最近的超市。
司机师傅犯了愁,心说我们这种小地方,这个点哪还有什么超市啊?
不过他虽这样想,但却没说出来。
大不了他可以载着他一家一家找,反正钱赚到就行。于是司机师傅载着他绕了大半天,一家一家超市转过去。
好在今天还算幸运,最后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游赐下了车让师傅等着。
他也没撑伞,直接淋雨推门进去,雨点将他的头发浸湿,显得矜冷又颓丧。
玻璃门起着一层潮湿的雨雾,在他推门的刹那,发出一阵生涩的"嘎吱"声。
值班的店员是个年轻女孩,趴在收银台上眼睛都困得有点睁不开了。听见门开的声音,她倦懒地投过去一眼。视野里的少年出现在起雾的玻璃门后,他身形高颀,浑身都带着一股与这破败的十八线小城市格格不入的冷调。少年黑色碎发微垂,眼睛里面盛着雾一样的潮湿雨气。她眼睛倏地放大,随后困意骤然消散了大半。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在这兼职以来,遇到的最帅也是最有感觉的男生了。
她怔了好半晌,眼看着少年往后排货架走去,一直走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很快,她想到什么,拿起一枚小镜子抿了抿口红,然后又打起精神来,把凌乱的头发重新扎一遍,扎成一个特别可爱的丸子头。
收拾好以后她又对着镜子照了照,直到满意以后才把镜子放回原处。顺带着拿起手机,心里想着等他付款的时候她一定要加他的微信。
没多久,少年就拎着一个透明的大塑料袋过来结账。她眼睛一直盯着他,充满藏也藏不住的好感。拎过他手里的塑料袋,把里面的几样东西倒出来,低头一看,刚刚的那一点兴奋顿时灰飞烟灭一一这帅哥怎么拿的是姨妈巾啊??!
她一边扫条形码,一边不死心地看着他,问:“帅哥,你是给女朋友买的吗?”
游赐垂眸,身上的那件短袖被雨淋过,有几处湿了,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冷淡和乖驯的割裂感。
店员问的“女朋友"三个字在他耳畔回荡。很奇怪的感觉。
他没回答,而是换言问:“请问附近有药店么?”他想买布洛芬。容艺叫他买的。
店员见他答非所问,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实。
一想到帅哥名花有主她心里就暗戳戳滴血,一不小心把刚刚扫过的东西又扫了一遍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