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让崔小少爷在后宫中受尽委屈。
她现在的任务是要搓成崔锦程和女主恩恩爱爱,等于是在帮女主养老婆,养到一定阶段还得把老婆给她送过去。
别人的老婆只能看不能吃,好痛苦;别人的老婆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半夜“勾引”她,更痛苦了!
段乞宁默念一个“我忍”。
好在她刚才够凶,崔小少爷怕触怒她,暂时放弃打搅她的念头,缩在另一侧床榻上。
他望着段乞宁的后背出神,根本睡不着。
而段乞宁倒是挺习惯身侧有人的入睡状态,睡得很快,还做起了梦。
不是什么好梦,她的眉头紧锁着。
那是发生在过去、可以称之为童年阴影的一段记忆:
段乞宁在现代的家庭资产优渥,父亲是上市公司的总裁,母亲是性格软弱的全职太太。
父亲和母亲相恋在大学校园,本身两家的家庭条件就有着云泥之别。
父亲学生时代就习惯沾花惹草,事业有成后更是经常借各种应酬夜不归宿,而母亲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总是千方百计地想拴住父亲的心。
段乞宁的母亲全职在家没有独立收入,即便知道父亲在外面偷养小三也不敢张扬,还试图编织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她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逐渐麻木,甚至患上了重度抑郁。
矛盾彻底爆发是在段乞宁上高中的那会,她过16岁生日,母亲亲手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晚宴,电话打给父亲,父亲却声称公司有事,需要加班。
可转头,母亲就收到来自小三的挑衅。
小三发了酒店定位和她躺在白色床单中捂着胸口的艳.照,照片拍到透明卫浴中朦胧的、正在洗浴的人影。
段乞宁比较早熟,见到母亲铁青的脸色,就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只是没想到母亲二话不说带上她驾车赶往定位地点。
一路坐电梯抵达房间门口,母亲强装的镇定被粉碎,她在门口崩溃,将他们唯一的女儿推了出去。
段乞宁早就忘记当时是怎么样的心境,她就如同机器,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按响门铃,里头传来父亲带着情.欲且不耐烦的低吼:“干什么的?”
段乞宁不说话,片刻后房门打开,父亲见到她的那一瞬间,腰间里的浴袍都差点震落。
到家后就是无休无止的争吵:“你为什么要把她带来!”
“怎么了你做的那点破事你还怕女儿知道吗!”……
段乞宁在沙发上无动于衷,她永远忘不了父亲在她面前想要解释、试图挽回形象的尴尬。
那天,她透过酒店门缝看到了小三的长相,事实上,段乞宁早就见过她了,在去年逃学回家的某个雨天。
母亲回姥姥家小住,段乞宁躲在书房上网,隔壁父亲的卧室传来女人一声声淫.荡的叫音。
卧室的房门没掩,段乞宁蹑手蹑脚地靠近,隔着门缝看清纠缠在床上的一男一女。
小皮.鞭、口.球、束缚的红印、破碎的黑丝……
段乞宁几乎当场反胃到想呕吐。
时隔多年,她甚至还能回忆起他们的姿势和细节,还有那个小三一脸爽到起飞的神情。
男人,就没好东西。
她厌恶父亲,也对懦弱且恋爱脑的母亲恨铁不成钢。
在这之后,梦中影像纷繁错杂,交织着前男友背叛她的场景,段乞宁气得窝火,倏然腰间一凉,惊得她从睡梦中清醒,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捉住了崔锦程的手,“说了别惹我!”
回应她的是少年几声虚弱的闷哼,他的手腕冰得可怕,可是喷洒在她颈窝附近的呼吸却滚烫如火。
段乞宁定神,还能感受到他的战栗,他蜷缩着身体正在发抖!
“崔锦程?”段乞宁起身,手摸到他的下巴,将他的脸从被窝中抬了出来,便见他疼得紧锁眉头,呼吸喘得像是随时会断气。“你怎么了?”
“宁姐姐,我疼……”
他连侍奴的自称都顾不上了,段乞宁也没计较,而是追问他哪里疼。
他说不上话,段乞宁一把掀开被褥,才发现他手捂着的地方是胃。
原书中这个桥段曾一笔带过,男主因为流落风尘,骨头又犟,牙婆们喂他吃的都是残羹冷炙,这些天他为了到段家上门求姻东躲西藏,自然没条件吃上好的,来到段家后从晌午到半夜更是滴米未进,铁打的胃都是要糟蹋坏的。
能撑到现在属实是男主光环。
男主光环应该不会…让他直接没命的吧?
段乞宁萌生了让他自生自灭的想法,可是崔锦程牵住了她本欲撤离的手,用那种脆弱易碎的眸光乞求着她。
于是大半夜的,段府走廊的灯火被点亮,郎中背着药箱在女使的指引下脚底生风往内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