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未果,两家梁子是结下的,整个晾州人尽皆知,段家自然不必给一个男奴好脸色。是以晾州百姓皆信段家是为了报复崔家才留崔锦程于府。”
女使压低声:“没人会猜到是因为密钥……”
凰帝凝眸警告她一眼,转手将笔墨推写出去:“这点把戏也就骗骗平头百姓罢了,那几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可不会相信。”
她自继位起,坊间就流传着她的帝位名不正言不顺,后来更是有“得密钥者得天下”的舆论,一夜之际就如雨后春笋。
这个舆论后来也被切实证明,因为五把秘钥之一,象征着水属性的那一把就在先凰的大凰女——而今被封为凌安王的赫连玟岚手中。至此,天下势力蠢蠢欲动,站队的站队,割裂的割裂,以凌安王为首的党羽势头迅猛,勾连尤为频繁,也最先盯上其他四把秘钥的下落。
数月前,赫连玟昭按例下诏三年大选。户部侍郎崔家想把家中嫡子送入宫闱的念头已然达到魔怔的地步,凰帝已将崔锦程的肖像小画退回,可崔家不依不挠,自.爆老凰帝临终前曾将象征着木属性的秘钥交予他家一事,大有用秘钥胁迫凤君之位的意思,赫连玟昭勃然大怒,怒极之下气火攻心,旧疾复发。
凰帝患有狂躁症一事,并非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随着年岁的见长,赫连玟昭的暴怒之症也愈发严重,并且时常做出一些暴虐滥杀的举动,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崔家可谓撞在枪.口上。
没过多久,就有人掺崔家苛捐赋税、强征民粮以高价售于邻国大莽王室一事,崔家通敌叛国的罪证恰到好处地呈递到凰帝的眼皮子底下,凰帝怒骂崔家野心昭昭,在暴怒症病发之时查抄了崔家上下。
清醒后的赫连玟昭才觉中计,然木已成舟,崔家藏有木象秘钥一事也不知为何走漏风声。凰帝只能将崔家妇老扣押在雪州流放之列,秘密监管,至于崔锦程,仍在晾州地界颠沛流离,赫连玟昭属意以他为饵,试探凌安王一脉的爪牙,特与段家主达成交易:
她给段家抬为凰商,段家唯凰命是从,容崔锦程于府,替凰帝吸引炮.火和注意力。
“陛下,那段大少主的处境岂不是如履薄冰,”女使小心翼翼斟酌,“需不需要安排凰翎卫……”
“不必,”赫连玟昭收笔,“她派遣到雪州去的那个暗卫,身手可好着呢。”
自阿潮踏入雪州边境,和押送犯人的吏卒交接,那头就将消息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赫连玟昭对段乞宁秘密打点崔家妇老之事了如指掌,女使退下后,凰帝望着那练废了的“月”字,折断毛笔,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为了个男人就这般乖张行事,实在是难堪大用!”